“琪琪格,快把你额吉叫来,家里来了客人”。
“阿爸额吉去挤羊奶了”。
老牧民点点头,对那小女孩挥了挥手。
那名叫琪琪格的蒙古女孩,退出了蒙古包。
那名老牧民热情的招待了张之庆,河套产的铁火炉里,添几块牛粪砖,让火烧的更旺了。
小铸铁锅中,牛奶已经开了,老牧民将水加了一些,从普洱茶砖上掰下一块,放在牛奶里,随后撒了一把盐。
这就是原生态的蒙古奶茶,煮了一会儿,逐渐冷却下来的奶茶,表面上浮着一层奶膜,张之庆端起碗来喝了一大碗,暖胃至极。
喝上这么一碗原生态的奶茶,张之庆心情大好,“查嘎大叔,冬天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黄羊来抢草场”。
“没有!那些当兵的隔三差五都会来打黄羊,不过倒是经常有狼出没”。
“那牲畜丢失情况怎么样?”。
“比原先好多了,一冬天就丢了那么几只羊”。
经过一旁的马夫翻译,张之庆点了点头,得亏马夫是个蒙古人啊,不然的话,跟这位老牧民交流起来都费劲。
“那治安比原先是否好了一些?”。
“好多了!自从张大人来到之后,治安比以前一天好过一天了,原先的草原上,经常有马匪出没,他们经常来抢牛羊,不交的话就杀人,自从明人来到之后,治安就好多了”。
“那没有官兵横征暴敛的情况吧?”。
“没有,那些官兵偶尔出来打猎,一般不骚扰牧民,我们也发现了,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是不会理会我们的”。
“好的查嘎大叔,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感谢您的热情招待,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哦孩子,现在外面还刮着大沙尘,出去是容易迷路的,等等再走吧”。
张之庆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确实如此。
于是想想也罢,那位老牧民热情的又给他倒了一碗奶茶,不得不说啊,这奶茶真是香。
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那位老牧民,开口问道。
“孩子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个明人吧?”。
“是啊,查嘎大叔”。
“那你认识张大人吗?如果你见到张大人,请代我向他问好,他对我们这些草原上的牧民非常的好,以前大元皇帝在的时候,税官经常来收税,搞得我们都不敢养牛羊了,只要牛羊稍微一多,必须得上交一半当做税,现在我们的日子过好了,愿长生天保佑张大人”。
此时坐在一旁翻译的马夫插了一嘴,“查嘎大叔,这就是张大人啊”。
“什么!”。
老牧民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张之庆,原本以为张之庆最起码,在五六十岁以上,再不济最起码也有个四五十岁。
没想到眼前的张大人,竟如此年轻。
张之庆看了一眼,老牧民的反应,瞬间明白了,身份暴露了。
这时他不由得瞪了马夫一眼,那马夫瞬间脖子一缩。
“您就是张大人!”。
“哈哈哈,查嘎大叔那些都无所谓,我来就是为了了解一下牧民们的情,做一下调研,今后针对牧民们的情况,调整政策”。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张大人”。
老牧民连忙走出毡包大喊道,“额济娜,额济娜,快去杀一只肥羊,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手头上的活全放一放”。
“好!”。
不一会儿一声羊的惨叫声响起,琪琪格的母亲,几乎用了10分钟不到就把羊处理好了,看着马夫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手法太熟练了。
那名老牧民让张之庆在这里等着,自己则在外面架起了牛粪砖,准备给张之庆做一顿烤全羊,琪琪格的母亲,拿出了秘制蘑菇酱。
老牧民让琪琪格骑马去通知草原上其他牧民了,大概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七八家牧民都骑马赶来了。
女性帮着琪琪格额吉忙碌着,男性与张之庆围坐蒙古包里,渐渐的张之庆发现,与这些牧民们打交道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热情豪爽又好客,嗯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就是苦了马夫了,跟这么多人说话,翻译起来太费劲了。
烤全羊烤了一下午的时间,烤好之后已经到了傍晚,不得不说,额吉的手艺真不错,羊被烤的外焦里嫩,再涂上秘制的蘑菇酱,非常好吃。
不过与蒙古人一起吃饭,讲究还是要有的,比如汉人一般习惯啃着吃骨头,但是蒙古人吃肉都是拿小刀削的,你如果当着人家东道主的面,当面啃起了骨头,那么连着这块骨头带你一起都得滚。
这是对人家的不尊重,身为东道主和家主的老牧民,亲自用刀给你将肉削下来,这是对你非常的尊敬。
很快烤全羊就烤好了,除了烤全羊之外,还有手扒羊肉,炖牛骨头等等肉类,饮品主要是马奶酒和奶茶。
张之庆这一顿烤全羊吃的舒爽无比啊,要知道放在后世,吃这么一顿没有个几千块钱下不来,300块钱连個烤羊腿你都吃不成。
自制的奶酒也是非常好喝,除了马奶还有牛奶,羊奶,驼奶。
张之庆这么长时间的大鱼大肉,早就对吃没啥太多要求了,但是对这一顿吃的香了。
头一次吃肉吃到撑,在蒙古包内度过一夜之后,第2天清晨,天际又回归到了万里晴空。
经过昨天的交谈,张之庆发现,无论王朝怎么迭代,底层百姓还有底层牧民生活,永远是不会变的,他们只想过上好日子,不用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虽然这些牧民都经历过100多年的大元朝廷,但不是所有蒙古人日子都好,蒙古人也是分等级的,等级划分也是非常严重,就像某些部落连下等都算不上,像后面崛起的,准噶尔,察哈尔,瓦剌,都属于黄金家族护卫部落,连个旁系都算不上。
当然也没人愿意蹬鼻子上脸,猛蹭关系,除非在中亚的贴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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