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赫莱娜这一声吼得极大,声音都跟着有些劈叉,“你再这样胡说八道,下次这把匕首就真的要刺中你的身体了!他就在那里,他明明就在那里!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还在我身边,甚至每天都在唱歌给我听!我们说过要永生永世在一起的,我们,不可能分开!”
唱歌?顾荀抿了抿嘴,就是这种扭曲又怪异的音调吗?这种感觉随时都可能会跑调的曲子?
也许是自己太没有音乐欣赏能力了,顾荀完全没能从这种吵人的曲子里听出任何一点值得欣赏的旋律。
回想起宾客们互相争抢这个八音盒的场面,想起那些人脸上听到这奇怪曲子的陶醉神情,以及之后为了八音盒发生的无法挽回的一幕幕,顾荀的目光沉了沉。
“您的意思是说,”顾荀稍稍放下一只手,指着八音盒,“这是您的未婚夫,也就是佩恩先生是吗?”
“不然呢?!”
顾荀又想了想,再次问道:“您能确定吗?这个八音盒,是您未来的丈夫?所以您——不想和他分开?”
“是!”赫莱娜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
顾荀笑了,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可以请您放心,这个八音盒会一直陪着您过完剩下的人生,甚至会世世代代保留下去,它不会损坏不会丢失,会被人保护得极其完好,如同今天一般,它,永远不会离开您。”
面对顾荀的回答,赫莱娜愣了一下,举着的手臂也缓缓放了下来,她的精神不太清晰,只是听完这段话之后忽地就有些放松,“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不会离开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当然。”
顾荀在说出这两个字之后,突然朝着赫莱娜的方向跑过来,抬起右手狠狠在对方的手腕上敲了一下。
赫莱娜吃痛地“啊”了一声,接着匕首不受控制地掉到了地毯上,还没等她弯腰去捡,就被顾荀一脚踢开,然后跟玛蒂薇尔一样,吃了一记手刀,扑通倒在了地上。
顾荀看了一眼被踢到床脚的匕首,活动了一下手腕,将它捡了起来,“不会用武器就不要轻易尝试啊,不然不就变成给敌人送装备了吗?”
他的目光落到梳妆台的八音盒上,快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盒盖,原本怪异的曲调变得更加清晰起来,那阵规律的震动也是同样。
八音盒内盖上有一块碎掉的小镜子,上面沾着血污什么都看不清,打开盒盖后,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人开始在圆形的平台上旋转起舞,小人一手伸直一手弯曲,就像是对面有一个看不见的舞伴一般。
“真可惜,佩恩先生,”顾荀毫不留情地将小人连带着舞台一起撬掉,“这舞你们两个可没法一起跳了,所长说音乐是用来治愈人心的,不是用来蛊惑人心的。”
随着舞台被撬开,一股腐烂的味道瞬间飘散开来。
顾荀将匕首往地上一丢,盯着八音盒里看,那是一颗几近腐烂的心脏,但仍然有力地跳动着,随着它的每一次跳动,就有陈旧的血液从破口中被挤出来。
顾荀将八音盒倒过来抖了抖,心脏就“啪”地掉在他的手心里,上面已经没有温度,但是到了顾荀的手上却仍然在动,“诅咒的核心……就是你了吧?”
将小人跟舞台重新装回去,顾荀盖上了八音盒的盒盖,回头看了一眼晕在地上的赫莱娜,又听到外面似乎传来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于是顾荀举起那个腐烂的心脏,皱了皱眉,张开嘴,“行吧,有总比饿死要好。”
一口吞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忽地就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
顾荀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极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哦,醒了?”
顾荀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手里捧着的八音盒,与刚才看到的相比要更加干净,第二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大脸贴在自己脸正前方的盖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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