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抽了两根烟，打出四个字：北国狂生。

以后人们骂赵文虞，与我北国狂生没关系。

就是马甲多。

他左手夹着烟，在打字机上敲击着：《了不起的盖文比》。

反正菲茨杰拉德不存在，他要写一本关于阶级和物质的小说。

《甜蜜的生活》可以打败时间。

那么，《了不起的盖文比》也能够打败时间。

与原来盖茨比不一样，盖文比来自农村，在大城市上学，打拼，他喜欢的柳淼是上层社会女人。

当两个人相爱时，她嫁给了权贵子弟，盖文比远走他乡，再次回来时，已经成为金融圈新贵。

禁酒令被内幕交易替代。

小说第一句：

“在我年幼的岁月，我父亲给我一个忠告，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桓不去。

他和我说：“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去指责别人，不是所有人都有清醒头脑。”

我们说话的机会很少，他在我九岁时去世，我养成欲言又止，所有话能不说就不说。

我在浦东租了一间房子，碧云社区刚刚建造好，这里住着许多外国高管，社区不像国内，很像美国的一个社区。

赵文虞敲击了两千字，感觉有些累，他就停止打字。

出去溜达溜达，晚上10点多再回来，随后躺床上就睡。

因为屋子里有些冷，第二天他花了不到100块钱，买了一个电热炉，俗称小太阳。

他每天都出去吃，早餐很简单，一笼小笼包，一碗鸡蛋汤，两个茶叶蛋，中午大部分吃盒饭，晚上走到什么地方，就吃什么，花10块到30之间。

就这么写着小说《了不起的盖文比》，1998年的除夕到来。

房间里没有电视，他出去看。

当小品《拜年》出现字幕时，看到编剧：张猛，他为自己哥们高兴。

两个人大年初一，打了一次电话，聊到电影上的事。

“《甜蜜的生活》下档了，票房674万人民币，今年有啥打算？”

“哎。”赵文虞问：“沈阳工人咋样？”

“有许多人下岗，现在厂子效益不好。”

他记得韩杰还是刁亦男来着，拍了一部制服电影，风格挺适合张猛的。

“可以塑造一个下岗青年，父亲有病，母亲照顾他，下岗再就业搞了个裁缝铺，一个警察洗衣服时，出现车祸，青年穿上警服搞创收的电影。”

“这有些讽刺吧？”张猛问。

“增加喜剧元素被，不是想你拍电影吗，我这里拍电影，你不拍，时间久了你也不愤。”

“我初七去魔都，见面聊。”

挂断电话后，周惠敏打过来，她初二要从香港到魔都，让他去接机。

“你咋回事，不是不让你到内地吗？”赵文虞问。

“我机票都买好了。”周惠敏笑着说：“亲爱的，我想你。”

“行吧，你初五之前要走，不然会碰到袁荃。”

每天2000字，《了不起的盖文比》已经写了30000字，再有一个月时间，这部小说就能写完。

周惠敏这段时间有点胖了，其实她内心有秘密，这次到魔都，她想说，又不敢说。

她和赵文虞做时都没保护，年前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以后不能怀孕，原来在和倪振交往时，流产两次。

她穿了一件米色风衣，两个人刚一见面，就热情拥抱。

到宾馆后，她看着赵文虞此时生活环境，有一点点心疼。

“你怎么这样。”周惠敏给他整理衣服：“没钱和我说一声。”

“没看我在创作小说嘛，生活条件好，还真不一定写出来。”

“什么样的小说。”

“有关阶级和物质的。”

她拿着稿纸看了一会，撇撇嘴“小说里很痴情，要不是知道你，还真被盖文比感动。”

周惠敏来魔都，赵文虞也就不写小说了，两个人在浦东找了一家三星级酒店住下。

温存过后，她问赵文虞：“亲爱的，你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

“要是咱们的孩子呢？”

“我并不想要孩子。”

周惠敏也不知他说的真假，不孕的事，她还是暂时不告诉赵文虞。

两个人白天去各地溜达，晚上回酒店睡觉。

2月1日，农历初五。

赵文虞去机场送周惠敏，袁荃2月3日到魔都。

“再过半个月，金像奖提名名单就公布，到时你来香港吗？”

“我要颁奖礼再去，你走后我写两天小说。”

送走周惠敏，赵文虞打个出租车回去，外面下着小雨，天格外的冷。

出租车到华东路时，赵文虞让师傅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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