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怀疑自家人的实力!
想到孙坚和孙策在世时的勇猛,孙静强忍着不满。
这要是他们在世,自己打死都不会拥立这个侄子。
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哥哥的其他儿子,都年纪太小。
孙策的孩子,更是如此。
只有这个侄子,年纪相对合适。
孙静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地对孙权道:“仲谋,为大将者,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你是江东之主,你对自己帐下的将士都没有信心,那你的帐下将士又何来信心?”
“你父亲和兄长在世时,对帐下将士信心满满,每次上阵杀敌,他们永远冲在前面。将士们深受鼓舞,一个个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了如今的江东。”
“你年纪还小,武艺也不强,暂时只能坐镇后方。”
“但是,你更不能失去信心。”
“你帐下将士都在看着你。”
“你作为主公的一切情绪,都会影响他们。”
“这次刺杀,必然成功,不可能会失败,明白?”
孙权心虚地嗯了一声。
孙静这才没有再说话。
然而,这次没有等多远,一声惨叫从远处传了过来。
孙静眸子微微一缩。
这声音,派出去的那个孙家子弟的!
孙静忙站起身,拔出佩剑,神色紧张道:“出事了,准备血战!”
三千孙家子弟齐齐拔出武器,看向孙静。
孙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惨叫方向。
下一刻,他朝着巷道外面虫了出去道:“杀出去!目标陆家!”
这情形,刺杀可能失败了!
既然如此,那就强杀!
以三千孙家子弟,对付区区一个陆家部曲,绰绰有余!
至于战后问题,只能杀死陆翊之后再说。
三千孙家子弟跟着他飞奔了出去。
在他们前方不到一里方向,刚刚出去的孙家弟子,倒在了一巷道的出口。
他的身上插满了箭矢。
在他的前方,张家率领的三千部曲,朝着巷道这里狂奔了过来。
其他两路大军,陆家和顾家的部曲看到动静,立马分散开来,从另外两个方向朝着被射杀的孙家弟子尸体方向汇聚。
三路大军刚刚冲到被射杀孙家弟子不远处,就听到巷道另一端传来无数的脚步声。
施桓见状,示意徐盛率领陆家子弟再次拉开弧度,朝着更后方行进。
而顾家部曲则蹿进距离张家部曲两栋建筑的另一巷道!
三支军队急速前行。
很快,他们就在巷道尽头大约一百步处撞见孙静、孙权率领的三千孙家子弟!
施桓一马当先,率先杀了过去!
张家部曲和顾家部曲从两个方向朝着孙家三千子弟包围而上。
三支大军撞击在一起。
厮杀声响彻整个吴县上空。
惨叫声潮起潮落。
整个吴县的百姓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拴好房门,躲在房门后,惊恐地透着缝隙看向外面。
孙家子弟不愧善战。
以一敌二,他们依旧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歇口气,在他们后方的巷道里,一支军队以奔腾之势冲击了上来。
徐盛一边提着古锭刀狂奔,一边一口喝了一大口酒壶里的酒水,将剩余的酒水倾洒在古锭刀上,咆哮着冲入孙家子弟后方。
巷道里的厮杀声,就连府衙四周也听到了。
吴夫人和吕范等人留在府衙里。
此时,吴夫人听着厮杀声,如坐针毡。
吕范见状,笑道:“夫人莫要担心,我们不会失败!我们此次布置天衣无缝,对付区区几个世家的部曲,这要是还胜不了,那有辱主公在世英明。”
“想想主公在世之时,那个世家敢冒头?”
吴夫人强笑了一声。
府衙外面建筑,高顺正穿着重甲,跪坐在一案几前。
案几上,摆放着一副黑乎乎的面具,还有一把大砍刀。
听着外面极远处传来的厮杀声,高顺无动于衷。
一直到厮杀声渐渐变弱,高顺才猛地站起身,从案几上一把取过面具,戴在脸上,拾取大砍刀道:“动手!”
他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何事。
但是,他知道的是,主公安排陷阵营在这,就是要擒贼擒王!
府衙里的人,就是主公最大的敌人。
一个都不能放走!
这样,不管主公胜负与否,都有和敌人相持的条件。
众士兵见状,纷纷戴上面具,提着大砍刀,跟着高顺快步出去。
高顺走出建筑,高举着大砍刀,厉声道:“陷阵营,起来!”
府衙四周,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重甲士纷纷冲了出来,朝着府衙包围。
府衙里面,吴夫人听到高顺的嘶吼声,吓得打了个激灵。
吕范见状,拔出佩剑,咆哮道:“护住府衙,保护夫人和几位公子!”
府衙里面,上千护卫冲出府衙,将府衙包在里面。
看着七百陷阵营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这些护卫一个个直冒冷汗。
全是重甲兵!
他们这些护卫的武器,未必能破得了他们的防御!
然而,吕范冲了出来,毫不畏惧。
因为——
“轰!”
“轰!”
“轰!”
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在陷阵营后面,数千将士突然从各个房屋里走了出来,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朝着陷阵营逼近!
吕范见状,兴奋异常。
是区阿驻军!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在区阿驻军最前面,一穿着铠甲的青年将领策马而来。
是庐陵郡郡守孙辅!
孙辅一边策马上来,一边朝着还在向府衙攻去的陷阵营道:“住手,重甲兵!如若冥顽不灵,全军诛杀,一个不留!”
然而,高顺和陷阵营像是听不到似的。
他们依旧朝着府衙冲了过去。
吕范见状,手中佩剑朝着高顺和陷阵营用力一指道:“杀!”
孙辅见陷阵营竟然完全无视自己的威胁,也勃然大怒。
既然如此,就前后夹击,灭了这七百重甲士!
举起手中的大刀,孙辅当先朝着高顺冲过去道:“杀!一个不留!”
五千区阿驻军嘶吼着,朝着陷阵营攻了上去。
孙辅冲到高顺身前,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敢和孙家作对,都得死!
然而,下一刻,他急忙勒住战马,脸上尽是无法置信的神色。
只见五千区阿驻军冲到了距离他不足二十步之遥,竟然齐齐止步!
“盾墙!”
在五千区阿驻军身后,一声咆哮震耳欲聋。
五千区阿驻军,七成士兵快速后撤两步。
最前方三成士兵,迅速架起盾牌,在府衙四周架起了一堵盾墙。
而在盾墙后面,后退的士兵形成两圈。
第一圈手持长柄武器,架在盾墙的缝隙之间。
第二圈齐齐蹲下,弯弓搭箭,箭头斜着指向府衙方向。
孙辅看着身后,自己和盾墙之间空无一人,脸色惨白。
一边忙拉着马缰,让战马后撤,孙辅一边咆哮道:“你们在作甚!”
高顺和陷阵营依旧没有管后方发生何事。
他们犹如狼入羊圈,冲入府衙一千护卫之中,举起手中的大砍刀,砍瓜切菜一般,将敌人直接砍成了肉泥!
顷刻间,一千护卫,纷纷倒在血泊中。
吕范被高顺一砍刀砍在脖子上,将首级砍了下来,提在手上。
陷阵营这才停下来,站在尸山当中,转过身,握着大砍刀,做出一副随时要对后方的盾墙发动突袭的架势。
高顺提着吕范的首级,带着几个陷阵营士兵,直接冲入府衙,将吴夫人和孙权几个弟弟,还有孙策的儿子带了出来。
孙辅一个人骑着战马,孤零零地站在盾墙和陷阵营之间的空地上。
看着吴夫人几乎是被陷阵营士兵拖了出来,孙权几个弟弟和孙策儿子一个个嚎啕大哭,孙辅肝肠寸断。
为何会这样?
为何!
极远处,厮杀声也完全安静下来。
只有无数的铿锵声,脚步声,在快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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