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连连点头答应,看这阵仗就知对方来头不小,哪里敢有什么怠慢?
在村长的带领下,赵启等人穿过村庄,来到了位于村西侧的河边。
由于最近才刚刚下过暴雨的缘故,这一路走来,地面很是泥泞。
靠近河边处的地面,甚至已经有了下陷的迹象。
“领导,老李家那孩子,没事就喜欢在这钓鱼。
按理说这孩子水性极好,但是也不知怎的就偏偏溺死在了河里。
村里面都帮着张罗着后事,因为是溺死,所以早早的下葬,但灵棚一直没拆。
结果头七这天,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孩子。
明明都是村里人帮了这下葬的,但这孩子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灵棚。
后来村里人还去坟地看了看,坟地完好无损,所以现在村子里也都传开了,说是这孩子的鬼魂头七回来了。
他说只是这样,还则罢了,从那天之后老李他媳妇儿就被送去了医院,直到现在生死不明。
老李也开始变得疯疯癫癫,动不动就站在河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什么……”
众人一边沿着河边朝前走去,一边听着村长讲述发生的事情。
但就在此时,赵启注意到了不远处出现在河边的一道身影。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纸钱,在河边点燃之后就一直在说些什么。
将此一幕看在眼中村长叹了口气:
“那就是老李,也是个苦命人,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家算是完了……”
赵启皱了皱眉头,随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前面走去。
李必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其他人前来,他看着河边,时而发愣,时而大笑,难怪村里都在传,李必康受不了打击,变成了疯子。
“去死者的坟地看看……”
赵启并没有打扰李必康,而是让村长带着他来到了后山处的坟地。
据村长所说,这里一直是村里人下葬的地方。
各家祖坟的位置都比较相邻,坟地后面就是成片的树林。
当赵启等人靠近死者的坟墓时,意外的发现那坟前居然已经蹲着一个人了。
此人看背影非常年轻,并且这一身装扮也颇为特别。
一件防风大衣,带着兜帽,一条工装裤,配着一双山地靴,一个战术背包里,鼓鼓囔囔的似乎装着不少东西。
“你是哪家的?”
村长疑惑的喊了一声,站在坟墓前的那人转过身来时,众人方才注意到,此人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防风巾,遮着下半张脸,可谓全身遮的严严实实。
看起来此人是一个常年在户外的人,这一身装扮就已经诠释了这一点。
这个人并没有回答村长的问题,反而是指了指旁边的坟墓反问道:
“这个地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座坟有点奇怪。”
村长刚想要开口,便被一旁的赵启拦住了。
他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健硕的人,又看了看那座坟:
“哪里奇怪?”
那人从坟头上捏起了些许土壤,随后收了之后眉头说道:
“这座坟明显是新坟,应该是刚刚出现不久的。
但是坟头上却已经长满了野草,而且还有树苗,这不对劲……”
二人的对话通过记录仪,实时在科研院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很多的专家教授都为此感到疑惑。
然而那个一直在把玩着文玩的老者的声音却是再度传来:
“民间常说鬼福及人,丧葬文化才一直能在民间,兴盛而不衰。
当天地灵气,聚在风水宝地时,就会坟头长草。
反而不毛之地才是大凶之地。”
这番话让旁边的传统文化教授坐不住了:
“胡说,正所谓富贵坟头不长草,很多的皇庭大墓,都非常重视这一点,怎么到你这里反而变成了一种吉兆。”
二人之间明显产生的学术上的冲突,尤其是这种传统文化,民间习俗之类的东西,往往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很难做到一个绝对的统一。
说话的这位教授名叫吕伟,致力于研究传统文化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
他发表的多篇论文,在学术界内,均是标杆般的存在。
反观这位把玩着文玩的老者,不过是个民间之辈。
看起来是二人之间的学术冲突,实际上更像是正统学术与民间文化之间存在着的必然矛盾。
那老者倒是也不着急,只是指了指眼前的大屏幕说道:
“伱刚才也说了皇庭大墓。
这是什么?这只是民坟,而且还是刚刚下葬的民坟。
在这种情况下,坟头草预示此地为风水之地,草越旺盛表明此地风水越好。
而且你们细细看这草是什么?
分别是长镰草和响铃草,所以此地风水极佳,否则古人也不会将此地选为祖坟之地。
而那些不长草的坟墓又叫光头坟,此分没有地气,也就成为绝地,在风水上可是绝后之相。”
“这一点的确是有道理的……”
一位科研院的老学究推了推眼镜:
“虽然我不懂风水,但这位说的却不假。
不长草的地基本上都是碱性的泥土,这种土质埋葬的人肯定不好。
一般情况下,都得择日另寻坟地,然后将逝者迁移过去。”
居然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表达着自己的看法,虽然吕伟不愿意承认,但他也意识到,这颇有江湖气息的老者说的的确是有道理的。
教授们能够听到赵启等人的对话,自然赵启也能通过耳麦知晓教授们讨论的事情。
这一次学术上的交锋虽然短暂,但充分表明了在座这些人的专业性极高。
不论是民间大师,还是学术派的专家,尽管难免会有分歧,但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共识。
“那么既然是风水宝地,又何来奇怪一说呢?”
一位教授好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屏幕里那个的蒙面人,表明此地较为奇怪。
赵启的眼中一亮,明显是知道答案的,但他此时却不动声色。
果然,那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文玩,叹了口气说道:
“怪就怪在坟上的树苗,和那些开着的花上。
正所谓,年少坟头生嫩枝,繁花曲藤绞颈时……”
就在老者说出这番话的那一刻,让赵启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也一字不差的说出了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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