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种观点,才让眼前这一幕显得更加蹊跷。
陈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从一个中年人的口中发出年轻人的声音,这本来就是一件让人惊悚的事情。
而且这声音听起来空灵,就好像发出声音的人正身处于一个非常空旷的环境里似的,说话之间甚至还能有隐隐约约的回声。
“李达,李必康的儿子……”
赵启面不改色的看着面前的李必康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父母把你养了这么大,伱却在头七回魂致使你母亲昏迷不醒,还把你父亲变成如此疯癫之样,岂有此理?”
赵启声色俱厉地看着李必康质问,但闻听此言,李必康却是慌乱的摆了摆手,致使手指间连着的铃铛声响大作。
“不,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这年轻的声音越发慌乱,甚至还带着几分无助。
赵启稍稍皱了皱眉头,随后加重了语气:
“那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一边说着话,赵启剑指夹起了两粒白米。
这李达顿时更加恐慌,就连发出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高人,我死的冤枉,我是被那河中水鬼索了命,就此困在了河中。
水鬼将它的尸身与我的尸体衣物调换,久泡之下就难以辨析面貌。
当有人前来打捞尸体时,就将那水鬼的尸体误认为我的尸体。
立碑下葬,水鬼就得了解脱,我却被困在那河中,只能在找到替身后才能脱离……”
李达的声音开始变得凄凉,说到最后声音甚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
水鬼……
这倒是赵启不曾想到的,这世上虽有鬼魂存在,但天地自有其归,若无特殊的机缘,不会出现鬼伤人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阴气复苏?
可在这村子里调查了这么久,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引起波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赵启思索之际,李达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漫无目的的在河边徘徊,谁也看不见我,我也没法寻求帮助。
好在我在林中遇到了一个老人,那老人应该也是一位高人,竟然能够看到我。
他告诉我说有办法能够帮我,那就是在头七的时候帮我回魂,向我爹娘寻求帮助。
我也没有想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达一遍一遍的强调自己的无意之举,到这一刻,赵启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李达口中提到的这个老人,倒显得颇为蹊跷。
“你虽不是有意而为,但也须知人鬼殊途,你身上的阴气,对于活人而言就是一种极大的冲击,更何况你爹娘已经年迈,阳气不足,受到阴气侵扰之后,受到的影响自然也就比其他人更大。
如果你口中所说的那个老人真的是高人,又如何会不知晓这一点。”
赵启思索着说道,但他也清楚这个问题,李达显然不可能有什么答案。
虽然这整件事情还有很多的疑点,但这李达毕竟也是个苦命人。
因此赵启在轻轻叹了口气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念你也是无心,我能来此也是机缘造化,这件事情也不可能置之不顾。
我会将你的尸体打捞上来,重新下葬,让你能够早得解脱。
剩下的事情,我也会一并安排妥当。
但还是那句话,人鬼殊途,莫要在这阳世过多逗留……”
李达的情绪顿时变得很激动,显然,此刻他所处的状态让他非常痛苦。
“叩谢高人!”
赵启掐断了正在燃烧的三炷香。
“噗!”
李必康又是一个哆嗦,紧接着将嘴里塞着的白米全部吐了出来。
原本这白米还只是稍有发暗,但现在已经变成了纯黑色。
甚至在白米之间还有粘连的黑色液体。
“我这是……怎么了?”
让陈雪和张灵渊感到诧异的是,再度醒过来的李必康,竟然不再是先前那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的双眼虽然浑浊,但却有了神采,说话也已恢复了正常。
赵启解开了李必康手上系着的红绳,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了,之所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是因为你下葬的并非是你儿子的尸体。
他的尸体还在这河里,我会尽快把尸体打捞上来,重新下葬一次,一切就会过去。
至于你的妻子也不必担心,此事既然我已介入,就定当有个善始善终。”
李必康诧异的看着赵启,压根没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直到现在他依旧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入土为安,却不曾想这其中还存在着一个天大的误会。
而此次问米招鬼之术,对所有的专家教授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别看整个过程只持续了10分钟,但却向这些专家教授们证实了几件事情。
对于众人而言,最大的震撼莫过于这个世上是存在着鬼魂的,并且从赵启的言语中不难看出,这世上似乎还存在着一个鬼魂的栖息之地,很可能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这一点足以改变不少专家们所调研的学术项目的核心观点。
整个会议室内针落可闻,专家们良久回不过神来,神情都显得有些僵怔。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明白,赵启先前说待他们亲眼所见是什么意思。
他们并非在介入一场学术讨论中,而是正在跟随着赵启接受这个世界真实且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位民俗学教授激动的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电脑,在他的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长达几万字的论文,未来一旦发表,毕竟会受到无数追捧与赞誉。
但这位教授仅仅是看过几眼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将这篇论文删除了。
因为他恍然间发现,这看起来逻辑严谨的民俗学论文,不过是孩童呓语,片面且幼稚……
当所有文字删除,这位教授又缓缓敲下六个字:
《钦天监民俗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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