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省纳言杨达乃杨坚的族兄,与宇文忻更是沙场过命的交情。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而且,崔家人很知道深浅的,断不会事事都求到皇后名下。
同宇文恺一样,崔瑜也是老幺,上面兄姐五人,均已成家,然唯有长兄崔琅在京做官,最得父亲器重。
宇文恺道,“不知大兄对工部事宜感不感兴趣,陛下命我起草的新都兴建预案基本通过了。各项繁杂事务陆续展开,正是缺人的时候。”
崔瑜一听,眼睛都绿了,她好想说,大兴城,我有兴趣啊!还是,生生忍住了。
崔长仁忙应到,“那是最好不过,只是犬子才疏学浅,日后还要劳烦郡公爷多多照应才是。”
“蒙皇后娘娘抬爱,小胥才有幸求取到瑜娘,一家人不必客气。”在古代贵族阶层中,再没有比姻亲力量更坚实的纽带,宇文恺深谙这条真理。这同时也看出来精英教育的优越性了,甭管人心里怎么想的,这场面话说得,相当漂亮。
晚饭之前,崔夫人将崔瑜拉到一边,合上房门,“我有话问你。”
崔瑜像个小学生一样,手背操,端坐好,等着她阿娘训话。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受了气也不会跟外人道,“你老实告诉我,安平郡公,你们,圆房没有?”
崔瑜她娘简直火眼金睛,这都能看出来?但,还是想硬着头皮上,“那个,呃,成了。”
“什么成了?”当娘的咄咄逼人,“你别想拿什么元帕蒙我,吴妈可清清楚楚说了,昨晚,前晚,你们都没要水!况且那骚狐狸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人叫走了……”
妈呀!这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人权啥的,你在哪?崔瑜悲愤地想。
崔夫人把话挑明的目的绝不是为难自己亲生的宝贝,她缓缓道,“爷们儿都是一个样,天大的恩情大不过孩儿,再疼的女人也疼不过新人。阿娘是过来人,趁着年轻,多生育自己的儿女比什么都重要。你是正室,掌握中馈,就算日后再娶几个天仙回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崔夫人继续说:“我都打听了,那苏氏与郡公爷亲梅竹马,有一些情意。你那婆婆又是她的亲姑母,想来日后也会护短。不过还是那老理儿,红颜未老恩先断,没有孩儿什么都是白扯。”话糙理不糙,崔瑜真有些语塞。“我看郡公爷对你挺尊重,做正头夫人的,脸面顶重要。你郎君是个性子桀骜的,凡事不要硬着来。夫妻体谅,有商有量,床下敬着,床上调教,这人心呢都是肉长的。况且我儿出落得如此标致,哪会不招爷们儿待见......”
崔瑜真心佩服崔夫人,这一番理论,足足可以写一本《古代妇女心经》,她阿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特别是房中之术。其实这一课新婚前夜已经讲过了。只不过今天讲得更详细,还生动。听得崔瑜脸都热了。
宇文恺迎合长辈,一晚上给新媳妇夹了几次菜,添了一回汤。
连从来不善言辞的宇文善都难得调侃,“十二弟同十二弟妹新婚燕尔,羡煞旁人啊!”
这一说,崔瑜本就没降温的脸更热了,还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些和祖师爷在一起少儿不宜的画面。这一顿饭吃的,真真磨人。
崔瑜的灵魂可不是十五岁。坐在回家的马车上,理智地掐掉了一些不该有的胡思乱想。她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是二十一世纪建筑行业的冉冉新星,更是真实生活中宇文恺不可能遇见的路人甲。借崔瑜身体留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
青庐住满三日,婢子们已将一应布置挪回了宇文恺的卧房,崔瑜自然跟着回来。这是宇文恺自小住惯的地方,他一进屋就很顺手的脱掉外衣,歪在榻上。木棉和茴香伺候崔瑜卸妆,沐浴,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宇文恺还躺在榻上,没动。
崔瑜屏退婢女,道:“安郎,我不是迂腐之人,你也没必要没收陈规。苏氏如今身子不好,要不,你今晚去看看她吧。”
明明是试探的口气,听在某人耳里倒像在下逐客令。不知幼稚和傲娇是不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傲娇的宇文小公爷一听这话就有点炸毛儿。自问今天一直很给崔女士面子,这可是他的臥房,岂有主人被赶出去的道理?他非但不会走,反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说了句,“你,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你有种!崔瑜二话没有,去榻上睡了。
宇文恺似乎很为自己捍卫领土的胜利感到雀跃,很快就开心的睡着了。
相处了几天,崔瑜才发现,尼玛,祖师爷还是个神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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