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唯恐重倒北周灭亡的覆辙,非常在意对子弟的培养。太子杨勇生性好学,善于词赋之道。次子杨广骁勇善战,年仅十三岁履立军功,已官拜柱国。他可不是崔瑜以为的小屁孩。
帝后对于这位次子,晋王杨广,颇满意。这不,趁暂停南下伐陈之际,先把他的人生给大事办了。杨广和萧美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十八。
萧美的生辰恰好也是二月十八,但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孩子不吉,因此萧美从小由叔父东平王萧岌收养。后来萧岌夫妇双双去世,又转由舅父张轲收养。
杨坚夫妇为晋王杨广选妃于梁国时,诸公主的占卜结果皆不吉,唯有被养在宫外的萧美占出大吉,便将其策为晋王妃。来到京城,独孤皇后安排萧美在杞国公宇文忻家备嫁。
就在众人以为帝后对宇文家何等器重,杞国公府何等荣耀之时,宇文兄弟的心中有苦难言。
“皇上明知我们兄弟是太子的人,为何特意安排帮晋王筹备婚事?”宇文恺与大兄二兄道。
“自古君心最是难测,戎马大半生,老了老了反倒要如此殚精竭虑!”宇文善已然感觉到政治空气不对劲,忧虑道。
“有探子来报,高颎那厮对杨坚说六军中只要有一个好办法,即使不是我宇文忻提出来的,部下都会说是我的办法。”宇文忻仰脖喝了口酒。
“这孙子,他么不就等于说二叔你拥兵自重,不可委以重任吗?”说话的人是宇文善的大儿子宇文颖。他随父和叔父征战多年,杨坚封他为上仪同。
“不可胡言!”十二叔宇文恺打断他。“我与高颎在工事上同僚已有一段时日,此人口碑甚好,为人谦逊,从不居功自傲。办事手段也很有一套。”他转而对宇文忻说:“二兄,帝后对我们宇文家素来爱护有加,但终归君是君,臣为臣,我们只需办好自己的差事,其他的,多思也无益。”
宇文忻却说:“我看你啊,整天钻研工事,都快成个书呆子了!如今陛下虽未免我的职,但已在想方设法瓦解我的兵权。如今又用晋王的婚事让我们宇文家与太子离心。你让我怎能不多想?”
“依弟之见,兄长颐养天年没什么不好。大半生征战,落了一身的伤病,正好借此卸甲归田。”宇文恺对宇文忻是一种如兄亦如父的感情,他说的是心里话。
宇文善虽然是大兄,但他很少说宇文恺什么,此刻忍不住道:“十二弟你还是太年轻,这官场上,惯会拜高踩低的,你当你退下来可以顺顺溜溜过日子吗?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好看呢!”你以为如今我们宇文家钟鸣鼎食,是因为你的那点子才能吗?还不是父兄征战一生,拿命搏出来的军功?!
“大兄说的没错,这兵权,不能交。”宇文忻赞同道。
宇文忻精通兵法,治军严整,为人刚毅果决。同时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周隋禅代之际,宇文忻每每参加谋划,甚至自由出入于杨坚卧室之中,关系之亲密可想而知。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正如宇文恺所言,君是君,臣为臣,为臣子者,做好分内事要紧。宇文忻却没有这个觉悟,他仍然只当自己是与杨坚出生入死的过命兄弟。如今这般光景,自然对杨坚生出嫌隙之心。
二月二已过,崔瑜也不能天天陪着梁国公主萧美玩,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她料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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