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矿脉之外,日升月落。
数个白天黑夜之后。
贝岭郡战场终于迎来了大雨。
哗啦!大雨磅礴,将这片满是硝烟的战场浇灌。
洗刷着大地上还残留的血迹。
一夜过后,雨停。
晴空万里。
那些因为被肆意破坏,而死寂一片的战场上,重新浮现出绿意。
同一时间,那沉静了数日之久,没有动静的地底矿脉中。
孔艽还没有苏醒的征兆。
反而是被剑气环绕的上官雨舟眼皮一阵翻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凌厉的剑芒从他瞳孔中一闪而逝。
他的气息已然迈入养轮六境。
还不止于此,他体内好像还多了某些东西,某种力量。
伴随着他的苏醒,矿脉周围遍布的绽银铁原矿,被他体内的力量牵引,纷纷吐纳出银色的气息,仿佛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我睡了多久了!”上官雨舟茫然的看着眼前漆黑的环境,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怎么在这儿?”
他记得,自己和那血衣盟修士生死一战后,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爬入了一个洞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而这里并不是自己昏迷前爬入的那個洞穴。
而且,自己身上的这些纱布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茫然的情绪,上官雨舟眼睛借助着矿脉中那些吞银铁原矿吐出的光华,仔细打量着周围。
而后目光定格在了距离自己不远地方,趴在地面上的一道熟悉身影上。
“孔师弟!”上官雨舟眸子一亮,所有的疑惑好像都有了解释。
随即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孔艽面前。
后者好像是受了什么伤势,陷入了某种昏迷状态。
上官雨舟走近试图摇醒他,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这让他眉头一皱,尝试轻唤道:“孔师弟!”
孔艽是什么性子,他太了解了,就算是在修炼的时候,别人也休想靠近他三丈之内。
谨慎得不像话。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意识陷入昏迷,自己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就应该苏醒了。
“看来在我昏迷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了,是孔师弟救了我。”上官雨舟感动不已。
自己身上除了之前的旧伤,没有新添任何一道伤疤。
想来这一切都是孔艽的功劳。
孔艽当然不会知道上官雨舟已经苏醒。
在从葛老进入他识府内,欲要夺舍他的时候,他意识就进入了长久的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悠悠转醒。
然而看到的并不是熟悉的矿洞中的景象。
而是来到了一处悬空的阁楼,楼宇周围都是一片深邃的夜空,除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星辰之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至于阁楼内,则是灯火通明。
一列列书架成列在阁楼中,几乎塞满了整个阁楼空间。
“这是哪里?”
孔艽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矿洞中看到了那葛老模样的小人,然而欲要拿出毒丹做最后的抵抗来着,就不省人事了。
孔艽早已不是修真的菜鸟。
杂书楼里的书也没有白读,隐约猜测到了几分自己面临的情况。
“糟糕!我不会被夺舍了吧?”孔艽再次用力拍了拍脸颊,面露古怪。
杂书楼里不止一本书曾经提及过夺舍的传说,说修士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后,就可以舍弃肉身,神魂离体。
即便是肉身被毁照样可以夺舍重生。
但眼下自己的情况好似又不像是被夺舍的情况。
“云里雾里的。”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孔艽索性将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抛之于脑后。
“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才是。还有这鬼地方到底是哪里,这阁楼没路出去吗?”
目光在阁楼各处游走,确认没有离开的道路后,孔艽脸色顿时不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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