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吧!银枪孝节军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有本钱,不怕死的人只管来!”
方重勇对人群喊了一声,很快,之前散乱的队伍又继续排列整齐。面对满脸崇拜的人群,他凑到何昌期耳边低声交代了两句,然后转身便走。
他很明白,要是没有之前带兵南下痛殴吐蕃,自己现在在河西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威望。
这种威望,是荣耀,是保护色,却也是无法推脱的责任。
正在这时,一个亲兵悄悄的走到方重勇身边,将一封信交给他,然后不动声色的便退下了。
这种特制的信封,是河西进奏院才有的。纸张材质与颜色,以及纸张上的压印花纹,都是独树一帜的,旁人很难仿冒得像。
方重勇若无其事将其揣进袖口,带着杨炎直接回到河西节度使衙门。进入书房后,拆开信一看,脸上顿时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
夜已深,河西节度使衙门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大军出征千里,需要做的准备那不是一星半点,需要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已经到了大晚上,衙门的签押房却依旧在办公,将一袋又一袋雕版印刷好的“文件”装入特制的木盒子里。
这些东西,是方重勇横扫西域的“另一只手”。
衙门书房里,方重勇在翻看凉州城累积数百年得来的,西域地理水文、人文政治、风土民情相关资料。阿娜耶在一旁殷勤的给他揉捏肩膀,一句话都不多说。
方重勇忽然回过头看着阿娜耶,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了阿郎,是不是想躺床上,让妾身给你治疗一下呢?”
阿娜耶解下扎着粟色头发的发带,非常优雅的晃了一下头,将散开的头发甩到肩膀后面,然后面带微笑与方重勇的目光对视。
眼中是丝毫都不隐藏的欲望。
“其实吧,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月氏国的王女呢?”
方重勇托起下巴,翘着二郎腿询问道。
“晚上你躺床上试试不就知道了,听说月氏国王族的女人,最骚了。”
阿娜耶咬着方重勇的耳朵,用柔媚的语气蛊惑道,说完还趁机舔了舔方重勇额头上的那道伤口。
“诶,那种游戏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玩的,我不是在说这个。”
方重勇让阿娜耶坐在自己腿上,环抱着她的细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等我带着银枪孝节军去了西域,在葱岭以西,给你打下一片大大的国土,让伱在那边当女王为所欲为,怎么样?”
“葱岭在哪里?”
阿娜耶听后完全无感,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她现在面对的情况,就像是方重勇前世非洲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酋长,被人告知他的支付宝收到一亿现金转账差不多。
因为对一件东西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所以哪怕这件东西再珍贵,当事人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方重勇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对牛弹琴了,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
“你跟着我一起去西域,到了那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哪怕是那边小国的宫殿,你也可以随便玩随便拿,让那些国家的国王给你匍匐在地请求宽恕,让他们的女儿当你的女仆。
总之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打谁就打谁,怎么样?”
“呵呵,你就是想我当个木偶人,然后推到前台当摆设,帮你控制葱岭那边的国家吧。
我就知道没好事!”
阿娜耶白了方重勇一眼说道,一句话就戳破了渣男的谎言。
“也不能这么说嘛,人生在世,岂能不风光一把?我这也算是帮你衣锦还乡了。”
方重勇不以为意说道,两人相视一笑,很自然的就热吻在一起。
正当二人准备在书房里吃一顿“快餐”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外面传来何昌期的声音。
“方节帅,白天您说的那个人已经带来了,就在衙门院子里等候。”
上半身已经脱得光溜溜的阿娜耶无奈叹了口气,只好整理衣衫,快速的从书房侧门退走。不一会,何昌期带着脸上刻着“囚”字的那个人走进书房,随后站在旁边如同雕塑一般。
“阁下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
方重勇看着对方微笑问道。
“某叫段秀实,曾经在朔方军中担任军官,在凉州蹉跎岁月已经有几年了。
去年才摆脱奴籍。”
段秀实面露苦笑,长叹一声说道。
“你是怎么摆脱奴籍的?”
方重勇问了一个在旁人看来有些奇怪的问题。
“有一次我作为胡商的护卫,救了沙州阎氏子弟阎朝一命,他将我买了过来,解除了我的奴籍,入籍沙州。”
段秀实面色平静说道。
“那难怪了,如今阎朝已经是豆卢军偏将,只是你为何不跟着他混呢?”
方重勇继续追问道。
“因为只有在银枪孝节军中,才能出人头地。
我不想这样默默无闻的过完一生,请方节帅收留我。”
段秀实铿锵坚定的说道。
他还有一笔账,要跟李隆基好好算一算。
“可是,你这样会让本节帅很为难啊……某打听过了,当年在朔方,你可是被圣人记恨上的人。
你还有什么能说服我收留你的筹码么?”
方重勇看着段秀实,目光中满是玩味。
“这就是某存在的意义。”
段秀实将白天方重勇给他的面具戴在脸上,继续说道:“今后大唐已经没有段秀实这个人,只有方节帅的一名死士。这样,相信方节帅可以接纳在下吧?”
“很好,以后你就跟在本节帅身边,听候差遣。”
方重勇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何昌期我叫他何老虎,至于你嘛,我就叫你段大鹏好了。
大鹏展翅,如虎添翼。本节帅再得臂膀,何愁西域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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