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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抄家的县令大章!!

听到堂下人的哭诉,陈恒冷笑一声:“你当日所为,乃本官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竟然还敢狡辩。来人……”拿起惊堂木拍下,他高声道,“带苦主。”

这沈伯已经年过七十,被差役带到公堂,不用下跪不说。陈恒还让信达特意为他搬来一张椅子,等到沈伯小心翼翼沾着半边椅子。陈恒才拿起那份借据,和声细语道:“老人家,你可识得此物。”

沈伯忙点起头,颤着声道:“大人,我认的。之前家里遭灾,实在找不到东西给孙子孙女吃。这狗娃子是我村里的晚辈,就替我引荐到赵老爷面前。用家里的田地做抵押,借了二十两银子出来。”

“他说的话,可属实?”陈恒指着说完话的沈伯,朝着狗娃子喝问。后者不敢点头说是,更不敢摇头说不是,只涨红着脸,跪在原地,不住磕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闭口不言,就能逃脱罪责?”陈恒自然不会惯着他,直接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火头签,对着差役喝到,“先打他一顿,以示惩戒。”

“是。”左右差役一边应是,又偷瞄一眼地上的邢签,见签头是黑色,便知晓自家县太爷的心思。分出两个力壮的好汉,上前将狗娃子按在地上,两下拔开裤子,露出白的屁股。

两根杀威棒高高扬起,在回头望月的狗娃子惊恐中,重重落下。

“啊————”

惨叫声顿时阵阵嘶鸣,如此阵势,就是一旁沈伯看了都有些胆颤心惊。一连打了五下,狗娃子的屁股眼见冒出血丝,可见两个差役的身强力壮。

“说不说。”

“大人,我说。我说。”嚎哭不已的狗娃子,忙抹泪道,“是,是我引沈伯去找我们家老爷。”

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避重就轻的说了大概。狗娃子话一停,陈恒再次逼问:“伱刚刚说的话,可有半句虚言?”

“没有,没有。”狗娃子喘气道,“大人,小人若是有半句虚言。保管出了门,必定天打五雷轰。”

陈恒坐在公案上点点头,又问:“那你们家老爷可知情?”

这话可真问住狗娃子,要说赵老爷不知情,那怎么可能。没了对方授意,他一个下人如何敢自作主张。可真让狗娃子把赵老爷说出来,他又实在不敢。他知道自家老爷的本事,更清楚自己说出来,家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再忍一忍,再熬一熬吧。老爷一定会想办法,把我救出去。狗娃子心里想着。

见这人又沉默下来,陈恒早已猜中此人的心思。直接拿起一支绿头火签,道:“柳班头。”

柳湘莲正站在公案最近处,听到陈恒喊自己,忙跨步出来回道:“大人。”

“去,把修竹乡赵老爷捉来公堂。”

绿头签是相当于县衙传票,柳湘莲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举着绿签行礼道:“是,大人。”

昔日的京师浪荡子,如今穿着一身青褐色的官服。一手执签,一手按剑,正欲朝着县衙大门走去。刚至庭院的晨阳挥洒处,门口围观的人群里,就钻出一个矮胖男人,举手高呼:“大人,小人在此,小人在此。”

见他不住扬声,柳湘莲朝其怒道:“好贼人,胆敢咆哮公堂。你是何人……”

“小人正是县令大人要传唤的修竹乡人赵志明。”

“哼。”柳湘莲冷笑一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上前抓住赵修竹的手,将其拽到公堂上,对着陈恒恭敬道:“大人,修竹乡赵志明已带到公堂。”

柳湘莲说完又退回到先前的位置,陈恒将赵志明上下打量一眼,见其身着员外服,满脸赔笑,就道:“好啊,你这赵老爷几时到的?”

“回大人,小人当不得大人一句老爷。哎,前几日听闻家仆作恶。小人真是心急如焚,日夜难眠。今日听闻要开堂审理,担心县老爷随时要传唤,这才早早从家里赶来。”

一句话说完,赵志明还觉得不解气,凑到狗娃子面前,抬脚就踹在对方身上,嘴上不住骂道,“就是你个丧天良的狗东西,打着我的名号出去招摇撞骗,欺压乡里。真真可恶,可恶至极啊。”

“够啦。”见他拿公堂如儿戏,陈恒忍不住出声喝止赵志明的肆意妄为。又道:“依你刚刚所说,你对狗娃子所做之事,竟无半分知晓?”

“千真万确啊。”连忙站回原地的赵志明,连连作揖道,“大人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位老人家。他当日上门借钱,我只看过他一眼,连句话都顾得上。那日,我忙着入城喝酒,压根不曾插手此事。只当是乡人有难,自己又有些薄财,更该尽心尽力才是。”

陈恒听赵志明说的信誓旦旦,就把视线看向沈伯。后者细想一番,竟然真的点起头来,说道:“我那日去赵家,确实只跟赵老爷见上一面。”

闻言,赵志明脸上更是放松得意。他这人向来狡猾,一惯的脏事,甚少有亲自出面的时候。能托管家出门,就托管家出门。能买些练家子,就买些练家子。只要手套够多,他的手就是干干净净的很。

陈恒又转头问向狗娃子,明知故问道:“你们家老爷当真不知?都是你一人所为?”

狗娃子挨了老爷一顿打,哪里会不知道赵志明的意思。忙点头如捣蒜,“老爷确实不知情,都是小人贪心,想着侵占沈伯家的田地……”

陈恒岂会不知道他的开脱之词,又看向其他一干护卫,问道:“你们呢?”

这些人可就热闹了,七八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当日是老爷叫自己去带狗娃子回来,有说自己平日性子急,因为沈伯出言不逊,所以才动怒殴打,今日愿意当堂磕头道歉。

护卫们说的情真意切,陈恒内心却是冷笑连连。但这案子,对大雍来说确实不算大。一来,沈家的田地还未占去,除了沈伯白白挨上一脚。因陈恒的突然插手,沈家连利钱都没交出去。二来,此事若是执意纠葛,迎来讼师插手,将此事告到府衙,弄成乡人田产纠纷,才大大不美。

心中早已有了决议,这般下笔断案,自然大不到哪儿去。陈恒看了看堂下一干人,立马做出判断。他抬起手,从签筒里抽出数支签,一边扔一边道。

“狗娃子鱼肉乡里,欺压同乡,妄图侵占良田。按律,杖四十,关月余,罚徭役两年。”

其他涉嫌打架斗殴之人,亦是杖二十,关月余,罚徭役一年。

临到最后一个赵老爷,陈恒捏着最后一支火头签,久久不曾落下。

见知县大人半天没说话,躬身听训的赵志明,下意识抬起头来,就见到陈恒对他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灿烂笑容。

…………

…………

“怎么样,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徐彪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他这些年,时常受到赵志明的孝敬。两人虽是利益之交,可论起关系也算不差。

家中老爷急,管事只好出声安抚道:“老爷不用急,过去打探消息的下人,一有消息马上就到。”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他们才转过头,就见到一个下人,领着如沐春风的赵老爷走进来。

这神态,这满脸的喜意。赵志明不必说,徐彪都已经猜到结果。忙高兴的从位置上起身,拱手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哈哈哈哈。”赵志明大笑着,坐在徐彪的下首,“有劳徐兄帮忙,这桩心事总算平了。”

“也是因祸得福。若不是你这事,我们如何能能跟他结识。”

赵志明闻言亦是作笑,又把自己在堂上的事情拿出来说道。听闻赵志明只出了五十两银子,就摆平此事,徐彪亦是点头,“这状元公真是厚道人啊。”

“可不是。”赵志明笑意就没停过,“陈大人有意让我留在府城几日,大家趁机结识一番。我也想趁这个机会请他喝一顿,好好攀些交情。只是我一人力有不逮,还请徐兄到时帮我一把,赏个脸陪我出席。”

“应该的,应该的。”徐彪连连点头,这状元郎一个人,面子就已经足够。更别说他们建平四年的进士,好像扎堆般往松江府跑。能一次性搞定陈恒,自然能把建平四年的新科进士一网打尽。

得了句准话,赵志明又在徐家坐上片刻,才动身前往娄县县衙禀报。同样是差不多的说辞,甄子静亦是点头同意。

如此轻易就邀请到三位大人,赵志明的心思不免得意万分。坐车回客栈的时候,他一边想着去哪家酒楼设宴好,一边思考给三位大人准备什么礼物。

老徐是老相识,这次可以送轻些。以后再找机会,送个大的,更能让老徐记住自己的好。老甄最贪心,刚给了一批银子,还是继续送银子吧。至于新来的陈大人?他到底会喜欢什么呢?

突然,他想起一事。掀起帘子,探出头,对着驾车的家仆道:“一会你回家一趟,把我屋里那套宋朝的瓷器装好拿来。”

“是,老爷。”

“对了,让大亨晚上带人,挨家挨户把我给出去的二两银子收回来。”赵志明咬牙切齿道,“这群刁民,我的钱,也是他们敢收的?”

“是,老爷。”

…………

…………

修竹乡离府城并不远,沈伯当日夜里就赶回家中。老人家前脚才到,后脚村里就传开了,沈家平白得了五十两的横财。

村人各有心思不说,有说赵老爷活该,有人为沈伯叫好,有人恨不得那一脚挨在自己身上。不过无论他们怎么说,话末都会干巴巴补上一句:‘新来的县太爷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如此到了深夜,众人犹在睡梦中。赵志明的长子突然带着家丁,挨家挨户的踹开门,一户一户的开始收钱。

他们倒是聪明一回,没在风头上去打扰沈伯家。真要有人说起来,他们亦是有话说。这钱本来就是他们家的,先前给出去的理由好编造,收回来的借口更好找,左右都不会是件麻烦事。

这群人如土匪一般过境,倒给修竹乡人内心又添了一把火。待他们回去后,有不少家中顶梁柱,拉着自己婆娘抱怨道:“早知如此,当日还不如我去县衙告上一状。有了五十两银子,我们年关还愁什么。”

“我们家那个地,不也是给赵家低价抢过去的嘛。”他的婆娘说上一句,可又担心道,“罢了罢了,县太爷能待多久,谁也不知道。这赵老爷、赵里正可是铁打的阎王,赶都赶不走。这种会给我们家招来祸端的话,往后还是不要说了。”

这男人一听,也是这个理。陈恒再有本事,最多也就待个两、三年。等对方一走,自家还不是要继续活在修竹乡。

良善的人,往往懂得趋利避害之道,往往会让恶人觉得软弱可欺。这种事,任何人都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良善之人被欺负的世道。

可惜,天下不仅仅只有良善之人,亦有利欲熏心之人。这些人,听到五十两银子,早已忘乎所以。趁着村里里正、赵老爷都不在,村里有那么几个人,悄悄溜出来。

一路披星戴月,朝着府城赶去。

这些人的心中,亦有杂草横生。

…………

…………

十月十一,天光大好。狗娃子等一干人,还在大牢里关着。陈恒却被赵老爷请到酒家稍坐,与会的人有甄子静、徐彪、赵里正等人。

大家一照面,为了座位争论一番,才架着陈恒坐在上首中央。其后欢笑横生的气氛,叫担惊受怕几日的赵里正,也是微微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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