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个咁大胆,敢动我新记的人!”
新记油麻地堂口的揸fit人金刚来到,身后跟着匆忙召集的几十号小弟,引起不小骚动。
还没完,新记人马正在陆续赶来,附近的新记仔收到吹鸡,匆忙从各个场子朝佐敦道靠近。
盛家义瞥了眼新记金刚,发觉面生没交情,就没搭理他。
转头对着,已经懵圈的花花契妈道:“你们先回去,今天这事我接下了,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他声音很平静,语气却充满毋庸置疑。
花花契妈脑子已经彻底宕机,她只想带花花出来吃个夜宵而已!
怎么撞上这一大堆破事,
这也太衰了点!要不去天后庙拜拜?
她听阿文话过,花花这老豆十几岁就混社团,不是砍人就是被砍,不是被差人追就是被古惑仔追,阿文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他。
但阿文只说他是古惑仔,没有说是大哥啊……
花花干妈,麻木的望着统一黑西装的古惑仔们,心慌的吞着口水,
她抱着花花被盛家义护着往前没走几步,就被他叫停:
“喂,攞埋宵夜!”
火豹闻言有些无语,几百人晒马就快开打,他居然还想着这点宵夜?
他怎么说现在也算个大佬,揸刀的嘛!沦落到给小孩子提菠萝包?
丢!
要不是花花是自己亲侄女,他才不干。
新记金刚脸色阴沉的好像要吃人:“A货义!得罪了老福和洪兴,现在连我新记都要踩上一脚,我看你是找死!”
金刚是新记五虎十杰中的十杰之一,在新记十哥的带领下如日中天,個个有油水的片区都插满他们新记的旗。
金刚扭着脖子,发出咔咔关节响,凶狠的盯着盛家义,已经很久没人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目送火豹带花花离去后,盛家义才收回目光,抽出一张椅子随意坐下,循声望向金刚,点了根烟:
“唔好同我讲废话,你边位啊!”
他表情和语气都一本正经,但他这翘二郎腿吊儿郎当的体态,让金刚觉得这扑街在挑衅自己。
“我就系新记油麻地揸fit人!金刚!”金刚傲气的凶狠道。
“今晚的事你要不给个交代,就别想站着离开!”
金刚凶光毕露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随着新记仔越聚越多,他声音也越来越大。
盛家义歪着头掏掏耳朵:
“斋讲系冇用的,油麻地揸fir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油麻地都是你的,你也不问问我这些兄弟应不应承!”
盛家义指着街上黑西装的兄弟,嘴角含笑挑衅道。
“是谁的,还要打过才知道,兄弟们,你们说呢?”阿华率先开口,孤声怒吼。
片刻后,其余的几百个小弟也开始狂吼。
“唔应承!”
一开始声音还嘈杂不齐,但几声后,就齐整如惊雷,气势如虹烈长空,划破寂静的夜空。
本来打算吃瓜的街坊,脸色惨白齐齐后退,吃瓜心思瞬间被吓没,他们只想离开,这情况肯定要干起来!
其他字头那些看戏的小弟和大佬也都目瞪口呆,个个疯狂的打电话,散风出去!
和联胜最恶四九仔拳王义油麻地吹鸡!
新记十杰金刚摇旗!
佐敦道各自晒马几百个人,马上就要开片!
盛家义狞笑着坐在椅子上,叼着烟直视默默接过砍刀的金刚。
“呐,唔系我唔俾面,是我的兄弟们唔应承!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滚,要么爬着离开!”
盛家义猛然站起来,狠狠踩灭烟头,把西装外套挂在椅子上,上前一步与金刚针锋相对。
这往前踏的一步仿佛信号一般,和联胜的小弟们也迈步上前,清一色整齐利落。
阿华快步跨栏翻过栏杆,动作潇洒的跟东莞仔有得一拼,站在盛家义一个身位后,提着砍刀双眼紧盯着金刚。
等会动手后,他准备挂掉金刚!
盛家义微微回头望了眼阿华,似乎觉得少点什么,耳边传来乌蝇嗡嗡声,他才发现,原来今晚都没见过乌蝇。
他解着衬衫纽扣,正准备问阿华乌蝇跑哪去了。
结果还没出声,就听到乌蝇那独有的嚣张嗓音边跑边喊:
“边个敢动我阿公,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此刻满头大汗,阿华皱着眉头关心道:
“你搞咩啊,那么迟才来!”
乌蝇气喘吁吁:“大佬,我细佬要结婚,我过去给他帮忙了,收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
说完后,乌蝇从其他小弟手中接过棒球棍,直接越过阿华和盛家义,隔着两三米距离用棒球棒指着金刚破口大骂:
“就系你条粉肠想动义哥是吗?李卤味,今晚我就让你冚家富贵!”
“扑街,你讲咩啊!”
新记马仔们见和联胜冒出不知名的烂仔,和自己大佬叫嚣,尽皆怒骂。
乌蝇站这么前,面对新记这么多古惑仔,非但不怕,反而愈发兴奋,他觉得今晚过后,他乌蝇哥这名字,绝对响彻整个油麻地!
金刚怒道:“A货义!自己唔够胆,叫些小的出来说话,伱是不是真的想跟我新记开打?!”
他知道油麻地其他字头的人都在看着,
闹这么大动静,金刚也骑虎难下,嘴上凶,心里却对盛家义很是忌惮。
全港最恶四九仔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是拿人命填出来的!
但这么多人在场,他怎么样也要A货义给个交代,不然只能打,毕竟新记招牌如果被他抹黑,他跟十哥交代不料了。
发狠的同时,心里也在扑贵利雄的扑街小弟,这帮冚家产!在自己地盘惹事,弄的现在这么难搞!
“盛家义狞笑着上前两步:“又是你说要打,现在又想谈,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话音刚落,他刚要动手,远处忽然警笛声大作,一辆辆PTU冲锋车呼啸而来。
“哇,咁人齐,你们这几个社团准备搞联合运动会啊?”
黄志城挂着证件,带着一帮伙计分开人群,来到两帮人中间。
“A货义,金刚,你们两个也算够意思了,大半夜的还给我来个套餐,点啊,要不要我帮忙清场,好方便你们开片?”
黄志城左右挥手示意伙计疏散围观的街坊。
“黄sir,我要报警!”黄志城带了一群PTU,打是打不起来了,盛家义扣好衣领的纽扣,一本正经的和黄志城说道。
“报乜警?”
黄志城只是嘴上客气,心里早想斩死盛家义这个扑街!
倪家的事他都没处理完,就又收到总台通报,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
前两天油麻地刚发生大规模争斗,警队投诉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鬼佬不知道骂了几次娘!没消停两天,现在又来?
扑街鬼佬真是又当又立,A货义给钱他们收,事情就要下面人来做!
扑街!含家产!都不是什么好鸟!.
盛家义喊着要报案?
黄志城知道A货义在耍自己,直接在心里问候几百遍盛家义全家。
“本来我跟朋友在这吃宵夜的,突然来了一帮古惑仔,恐吓我不说,还说要赶绝我的生意,呐,就是那个戴鼻环的领头。”
盛家义向黄志城控诉着那边痛的几近昏厥的鼻环男。
黄志城看着这两帮烂仔就头皮发麻,PTU的伙计个个揸枪,这些烂仔看起来都还年轻,这个年纪都想着拼命搏上位。
万一没处理好一个擦枪走火,就大件事了,他也只能压低声音对盛家义说道:
“你唔好玩嘢,叫你的人散了再说!”
“OK,就当俾面你,不过我让步了,要是别人不让,我也没办法。”
既然差人搅局,那盛家义也就顺坡下驴,也不打算让事态严重下去,
新记作为新四大,不是老福这种社团能比的,能动嘴他也不想动手。
盛家义冲阿华摆手示意,后者心领神会,用手指吹出一声哨响,和联胜小弟们如潮水般瞬间退去。
街上瞬间冷清了一半,
金刚见状,也挥手散去新记仔,今晚这事对他来说,就TM无妄之灾。
鼻环男跟他半点关系没有,如果是平时,别说挨打,就是被斩,也跟他没关系。
只是今晚事情发生在自己堂口,又同是新记的,他和贵利雄也算有点交情,这才硬顶着。
“A货义!这笔叔我同你慢慢计!”
不管怎么说,输人不能不输阵!
金刚还是放了个狠话,接着准备离开。
“那个谁谁谁!”
鼻环男被盛家义突然叫住,浑身一颤,顿时被断手的恐惧支配,他以为A货义还不算数。
金刚闻言愤怒转身,怒声道:“A货义!你又想点啊!”
“讲两句喈,唔嗮咁紧张!”盛家义语气温和,和刚才判若两人。
盛家义来到鼻环男面前,嫌弃的戳了戳鼻环:“知唔知什么东西才待这个?是畜生!你老母生得你咁大,好地地人唔做,你做畜生?”
没等他反应过来,盛家义就捏住鼻环男的鼻环,直接一把扯下,连环带肉!
鼻环男如遭雷击,顿时响起虚弱的惨叫声,鼻子血流不止。
“A货义,你……”黄志城瞪大双眼,几个箭步冲上来:“你点啊?要不要叫救护车?”
盛家义也不理睬他,随手把摘下来的鼻环扔在鼻环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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