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的见,就能被杀死,没什么可怕的。看不见的东西,才是令人感到恐惧的存在。
“不对劲,我们兴许踏入了地狱。”
众人目光再次扫向整条街道,越发的冷清和荒凉,连排长屋上方的蜘蛛网,似乎也比昨天见过的,更加的密集腐败。
“瞎说什么,这个居住地的人,应该在昨晚都离开了。”巴索摩目光透过前方转角处的广场,一道身影蓦然映射进他的瞳孔,“那里还有一个。”
加快脚步,距离拉近,见到是昨天的那位老婆婆正站在水井旁边,正脸朝着自己等人,看过来的目光无神而呆滞。
“老婆婆,这里的怪物已经被我们杀了。”杰坎姆大声的朝着这位老婆婆喊道。
他记得这位的耳朵很聋,昨天还给过自己等人蜡烛,嘱咐要小心,是个好人。
“不,怪物没有死。”老婆婆摇了摇头。
“你自己看。”杰坎姆指了指被战士们拖着过来,身躯已经僵硬,面容越发可怖的水鼠人,“死透了。”
“不,怪物没有死。”老婆婆略微低下眼眸,看着地上的尸首,再次重复了一句。
“难道还有更为可怕的怪物在这座居住地?”杰坎姆疑惑问道。
“是的。”老婆婆木讷的答道。
“在哪里,我们去杀了它。”杰坎姆接着道,“你放心,以我们的实力,再恐怖的存在,都能被我们杀死。”
“谢谢伱的好意,不过你们做不到。”老婆婆摇了摇头,目光则是一直盯着尸首。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们做不到。”杰坎姆见到老婆婆仍然盯着尸首,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一直盯着这个怪物看?”
刻满皱纹的脸庞抬了起来,苍老的声音此时却是充满力道:“他不是怪物,他是我的孩子。”
“什么!!”杰坎姆惊讶的叫出声。
四周的雾鸦战士同时后侧一步,并齐齐抽出兵刃,视线中的这双苍老眸子,充斥着怨毒和愤恨的神色朝着所有人看了过来。
“真正的怪物,是你们!”
老婆婆注视着眼中的这些刽子手,吐音逐渐变得清晰,
“这个居住地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现在没了‘咕噜’的威慑和守护,很快就会被海盗,被兵锋摧毁,是你们毁掉了我们的一切,毁掉了我们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外来者,为什么要停下来,不是让你们离开,为什么要留下,还杀了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的年轻,也没有做过恶,每天只是躲在水井之下……”
“想必你是这个部族的先知吧,是你要杀我们在先。”巴索摩把手中的蜡烛扔到对方脚下,“这些蜡烛,蕴含着能让人晕厥的蘑菇毒,给我们这些蜡烛,编造出燃烧篝火会引来怪物,以及劝说我们点燃蜡烛的用意,不用我继续说了。”
“不错,我是想杀了你们,从你们昨天踏进来的时候,那个女战士……”浑浊的目光看向索菲娅,“就威胁着要宰了这里的人,我不该先下手吗?”
“这个居住地的年轻战士被九蛇部族征召了一次又一次,该战死的全部都战死了,另外一些也逃离了这里,就剩一群老弱病残,我要是那么的仁慈,这里的人早就死于你们这一波波凶残嗜杀的外来者。”
矮小的老先知怒视向巨型身影,“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动的手,为什么不来直接杀我,而要杀死咕噜,他是那么的善良,从来都只是把人吓走,未曾伤过一人,为什么要杀了他?”
“他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良之辈,况且你应该知道他是声名狼藉的水鼠人。”有战士看向地上的尸首道。
“咕噜自出生起就是一名异类,但那是他能决定的吗,异类就一定不能善良吗?”
老先知反问了数句,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昨晚他在死前,发出的那一声闷雷般的叫声,还在提醒着整个居住地的人们逃离,仍然在想着我们,诸神是何等的不公,为什么……”
“我们只想不被打扰,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老先知喃喃的吐完这句话,然后后仰着任由自身摔落,她的脑袋重重撞在井口边缘,带着一片刺眼的血迹落进了水井之内。
——
“我们真的是怪物吗?”
“或许是吧!”
众人带着些许怅然若失离开了这一个荒凉的部族领,或许下次见到的时候……
这里已经物是人非,变成了另一波人的地盘,是海盗的,也可能是被其他部族占领。
老先知很有智慧,一群老弱病残又能迁徙到哪里去,在路上可能就死完了,同样守不住这片有着耕地的领地。
所以,有了路口的石碑和文字,遍布长屋的蜘蛛网,悚人听闻的故事……她把这里营造成了一个危险重重,有着怪物吃人传闻的诡异领地,赶跑所有的外来者。
即使有人留下来,也还有蘑菇毒蜡烛,以及那名叫做‘咕噜’的水鼠人,足以应付绝大部分的外来者。
可是,偏偏来了自己等人这样一波有着两名战争统领,无惧任何怪物的强大突袭队。
这个居住地辛苦维持的一切,一夜之间全部都破坏!
咕噜善良吗?
极有可能……是的!
雷利翻开手中从先知屋内拿过来的一叠羊皮纸,每张羊皮纸上都画满了咕噜的故事,从他的出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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