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万两以上。
这次,不止是皇帝,就连薛凤翔两人都震惊的看向了黄嘉善。
他们兵科虽然有监督兵政的责任,平日里也没少从军饷中分润,办差也只是风闻奏事,很少有人真的跑去兵部巡查。
再说了,去看兵部也不给他们看具体的账目啊。
现在听到光是三边就欠了这么多,顿时有些发蒙。
“朕知道了。”
缓缓的将肺部的空气吐出去,朱由校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万历这个人死鸟朝天的坑犊子玩意儿,说明亡于万历一点儿都没错!
“欠着的就先欠着吧,这账要一点一点的理。”
朱由校无奈的说道。
“陛下,京营牵扯到兵部、兵科、五军都督府以及地方诸多镇守,将官多是世袭,和朝中勋贵也有牵扯。此事要慎重。”
瞬间就猜到了皇帝想要干什么,黄嘉善谨慎的说道。
“慎重?”
闻言,朱由校冷笑了一声。
“京营牵扯到天下安稳,牵扯到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京营烂了,这天下也就烂了!朕不管牵扯到谁,谁敢掘大明的根,朕都要杀了他。”
“可是。。。”
黄嘉善刚想说什么,张之极带着人走上高台,拱手到。
“陛下,这是兵马名册。”
“按朕的规矩办,废除军籍,悉数编入民籍。老弱病残单独整理一营,粮饷减半,精壮编入虎贲、豹韬两卫。”
从张维贤的手中接过兵马名册,他没翻开看,而是示意张维贤说给自己听。
“回陛下,通州卫满编五千六百人,实有四千三百人,占役五百人,老弱三千七百人,精壮只有一百多人。”
“带锦衣卫,挨家挨户,去将老子的兵给老子找回来!”
将平时挂在腰间当装饰的永乐剑砸向了张维贤,朱由校冲英国公喝道。
虽然早知道京营腐烂问题,但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给你天子剑,谁敢阻拦,先斩后奏!”
“微臣领命!”
被小皇帝身上的煞气所镇,张维贤连忙躬身道。
“陛下,臣查出来了。”
张维贤前脚走,孙传庭后脚就走上高台。
“臣找通州卫仅剩下的几个将领聊过了,他们说,去兵部讨饷时,兵部侍郎张鹤鸣推辞说,指挥使未至,一钱银子都没给。”
“至于南海子发饷之事,他们也是听乞丐说的。”
“让锦衣卫抓了张鹤鸣,下诏狱!”
“陛下。”
听到张鹤鸣就要这么下诏狱了,韩爌连忙站出来道。
“自萨尔浒之战后,兵部事务繁杂,难免有所疏漏,请陛下暂且宽宥一二。”
“事务繁杂,有所疏漏,哪就是能力不足了。”
闻言,朱由校挥手让孙传庭先离开,在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也罢。”
摆了摆手,让那个太监回来,示意不下诏狱了。
“自土木堡之变后,调兵之权就移交到了兵部,京营也是由兵部管辖。”
“但看现在京营这模样,兵部是无能管理京营了。”
“陛下,臣年老体衰,已无精力处理部务,为防臣有误国事,请陛下允臣告老还乡。”
听到皇帝说兵部没能力管理兵部,这是要和兵部找茬了,兵部尚书黄嘉善立刻就站了出来。
听到黄嘉善说话,朱由校刚想说,你是在威胁朕嘛。
但随即看着眼前老人枯槁的身形,就停了下来。
“爱卿今岁贵庚?”
“回陛下,臣今岁已经七十有一。”
“七十一了啊,本应是含饴弄孙之年,却在京国事操劳,难为爱卿了。”
闻言,朱由校端着茶水喝了一口。
“准了,朕加你为太傅,允你告老还乡。”
“再赐蟒袍玉带,银千两。”
“臣谢陛下体恤。”
闻言,黄嘉善连忙跪倒谢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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