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簿,你这进来就是一棍拍脸,让在下很难受啊。”
“你在说个鸡?”张韩直接满脸不悦的怼了回去,出于礼貌没有把后面的“巴”说出口。
张韩心说你又不是个绝色美人,我一棍拍你脸这种画面感不要太过分!以后要我怎么和你相处。
“陈元龙,今日你我将话挑明了说,探哨可以轻而易举打听到陶谦在数日前宴请曹老太爷的事,连城郊老叟都可知晓,你若说不是刻意为之我当场给你两巴掌。”
“你……”陈登眉心猛然皱起,他知道来此商议张韩定会很强势,但却没想到这么不讲道理!
言语之中动辄就要动手?在下自小浸六艺长大,其中最善的便是剑术,若真动起手来你白丁出身未必是对手,只是不与你一般计较罢了,怎生还压着我吃。
“张主簿,此事未有证据,不可妄下定论!我主虽年迈,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那要看怎么论了,曹氏家资数万金,自琅琊运往兖州,今年便可换成数万将士的军资,若是这么想,他劫断了财路是利己,令将士不遭峰峦之距,同时还可得这些钱财来资军,要是这么看的话,对于你徐州兵而言他怎么会算是大奸大恶呢?”
张韩眼底有一丝不带感情波动的寒芒,丝毫不给陈登任何脸面。
“张伯常,此事并没有分晓,现在不该是大动干戈的时候。”
时值春耕之际,若是兴战事不知要糟蹋了多少良田,至少彭城百姓不知何处得粮过冬,吃不饱治安就会乱!越乱则越难治理!常年如此逐年愈下,徐州就不是危难那么简单,农桑将有十年不愈之伤!
“干戈非我所起,元龙也不必在此责怪,上一次曹公想交好伱们陈氏,故而让还彭城,本以为能交好,现在看来并不领情。”
张韩苦恼的摇了摇头,“既如此请回吧,我们只是陈兵在此,一切听从军令,远不到图谋彭城的地步,你如此一来不是更说明陶公心虚吗?”
陈登本来打算借着拜见张韩再徐徐打听状况,没想到全然不给他机会,无奈也只能离去,毕竟张韩说得对,只是陈兵边境,他什么都没说,能如何呢?
而且看这态度定然是打听不出什么来,只能先行回去。
张韩和典韦送别陈登出营寨,但走在营中的时候,忽然有两名将士把碰到了一面侧放的旗帜,不过却是遮住了旗面,典韦扫了一眼就破口大骂,“滚过去,吓到先生!”
“将军恕罪!”
“这就扶好。”
张韩微笑一指:“典兄,你过去扶几把。”
典韦愣了半晌,诶?觉得先生这话好像不对,一般不都说扶一把吗?
张韩送陈登出营寨,两人一路同行,宿卫在远处不到近前,是以空出一个空间来让两人得以放心交谈。
这一段路,张韩说了许多招揽之言,让陈登好好考虑。
到门口,两人相对执礼,张韩道:“陈兄回去仔细想想我的话吧。”
“乱世之中,世家也无法置身事外,而百姓此前遵从、敬重世家不是你们天生高贵,而是世家子弟为官,有家族清誉约束,以德、行为主,因实绩与惠民功德令人敬佩。而不是家世壮大,根基兵勇令人惧怕,况且儒道以理服人,又不是以出身服人。”
“不可因出身之故,而令自陷迟误之中。”
陈登长舒了一口气,拱手道:“和在下说这些并没有用,我回去原话告知我父。”
娘的,那你不早说!浪费我口舌,还有我丰沛的情感。
“就此拜别。”陈登深深地看了张韩一眼,转身回去,刚走了一段路,他背颈忽而僵顿,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所见的那旗帜一角。
虽说遮住了旗面,但依稀可从边角辨认,那是帅旗,曹操的旗帜。
陈登不露声色,直到出了张韩的营寨才开始沉思。
“难道说他在小沛?”
“其父身在琅琊有险,而听闻刺探来报曹操已领了大军去了泰山与鲍信汇军……”
“此去便是等待消息,一旦其父遇害,可立即攻入境内,那么琅琊是极其难守。”
“一旦其父无碍,安全归来,则无事发生,可现在局势又扑朔迷离起来,曹操或许是佯攻北境,其实在小沛内布置重兵。”
“兵法依人脾性相变,曹操性情善于操弄人心,或许这里也是故布疑阵……有可能他人在既不在泰山,也不在小沛,而是在此前寿张发兵、南取彭城的行军路线上。”
陈登思索得此,心中越发觉得极有可能,曹操故作疑兵调动徐州兵马驻防,占据主动等待失态变化,实际上依旧是去年攻破彭城的道路。
若是我军去援琅琊、或驻军小沛抵挡,都会被调去主要兵力,从而后方将遭突袭。
他必不在小沛!
陈登得出了结论,一路返回彭城,命人关上大门死守后,又独自领宿卫直奔郯城,将此事告知陶谦,与此同时,从徐州琅琊而来的军报同样也在路上。
两拨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陶谦先收到了琅琊楼山关被破的消息,后又有消息来说张闿叛乱,劫掠曹氏家产,杀曹操家人数十,叛逃进山。
在场文武震动,陶谦当即决定立刻派兵增援北地,恰在此后陈登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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