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照顾好貂蝉的。”张韩抱拳,算是送别。
吕布懵乱的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着张韩:“我说的是赤兔……”
“哦,哦……”张韩脸一红,当即看向别处,心说完了完了,幻听越来越严重了,本来知道是赤兔,但一想到赤兔就想到骑,一想到骑,难免就会想到貂蝉。
张韩也是个要脸的人,如此尴尬后他也呆不下了,转身疾走离开,不再看向吕布。
身后传来吕布暴怒的大喊:“张伯常你回来!回来说清楚!!”
“竖子尔敢!!你回来!”
……
天明,曹仁抓住陈宫,反绑其回到营中,四万余大军进驻夏丘,在城门楼见战俘。
此时的吕布,也算是如愿又见到了曹操,但是物是人非、高低易形,他已成了阶下囚。
在吕布身后,依次是陈宫、魏续、宋宪、郝萌,而吕布深信之将还有两人,一成廉、另一人则是曹性。
曹性在下邳被擒,成廉在郯城驻守待援。
“吕布,久违了,”曹操大摇大摆的缓缓走到了他身前,居高临下,垂首而视,始终在淡笑着,“一别数年,将军神威仍在眼前,犹记得虎牢关下战姿雄武,而今却败于我手,也是命运使然。”
“你侵吞陶恭祖的徐州,驱赶其家人,独自霸占下邳、郯城,祸乱百姓,强征兵粮,致以民不聊生,百姓弃你而去。而今兵败,也是咎由自取。”
“呵呵,”吕布跪坐在地,双手反绑得已经麻木,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愤恨的抬头看向曹操,“你比之前用兵更加冷静,更为捉摸不透,曹孟德,你果真乃是当世奸雄!”
“呵呵呵!”曹操喜笑颜开,并不觉得被吕布辱骂,笑得左右相顾,“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不光不知己,甚至也做不到知彼,兵败后才来悲叹,倒不值得人敬佩。”
若是知己,就不会去接任徐州刺史,提领徐州,让世族有了戏耍玩弄的机会,弄得自己进退两难。
若是知彼,就不会被围困夏丘,不突则饿死城中,突围则必遭埋伏围堵,入这无奈绝境。
吕布彻底被击垮。
一番话后,吕布已经陷入了深深地的迷茫,低下头去已无话可说了。
吕布身后,便是陈宫,曹操对他也无话可说,方才在城外营中,该说该做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陈宫的眼睛主要是盯着张韩。
他料想不到,一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本领,从未见面,仅凭借消息、军情的蛛丝马迹,就能立刻论断他与张邈暗中谋划。
说真的,陈宫在听闻曹操亲口说出后,陷入了极大的打击,他甚至不愿相信这是张伯常料敌于先谋算出来的,他宁愿相信是张韩和自己有仇,有心算计所以误打误撞。
但两人的确没仇。
此时,陈宫被押送路过张韩身前时,猛力挣扎了一番,紧盯张韩,怒骂道:“尔食汉禄,世代受汉恩!你为何要助贼!当初天下青辈若都是你这等人,何至于乱世!!!”
他朝张韩处奋力蛄蛹,但被两边的宿卫死死地摁住。
让人能感觉到陈宫确实是想咬死张韩,这种恨应该是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那种恶心的痛恨!他将张韩当做那个蚁,但伯常并无穴。
操,我没食过汉禄啊,而且若天下年轻人都是我,洗脚城早就开起来了,你在说什么陈公公,张韩心里无力吐槽。
“伯常,”此时,曹操的声音传来,同时对张韩招了招手,“你生擒吕布,当扬名天下!”
“不是我,算典韦擒的,我就和吕布打了一个回合,”张韩坦然的笑道,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微微转头,以余光看向典韦,心说典二愣子我对你够好了吧。
同时心中还换了另一种跳脱的语气:我今天就是要让你资道!这个鱼塘被你承包了!
站在张韩身后的典韦一愣,旋即心里涌一股难言的感动,鼻头略有酸楚。
今日先生居然当人了。
曹操的夸赞给了典韦,众人进城楼内商议,这些战俘的杀留之事。
“吕布骁勇,但我不愿用之,”曹操说到最后,直接表露了心迹,“得此猛将为我功法略地当然极好,可我并不信他,因为吕布乃是反复无常,心无忠义之人,此小人也。”
“疑人不用。”
曹操长叹了一口气。
张韩也不意外,这种疑人不用的感觉,他深刻去想便可明白一二,若是收降吕布,日后行军作战,带在身边怕他被策反忽然来一刀不带身边又怕他在后方作乱直接偷家。
既如此,收降他图什么呢?徒伤悲吗?
是以……我也不必说那句“公不见董卓与丁建阳”了,曹老板本身就不想用吕布,张韩心说。
但他想了想,道:“主公等下问玄德公,听听他的看法。”
戏志才一听这话哭笑不得,心里笑骂着瞥了他一眼,对曹操拱手道:“在下附议。”
若刘备说留,则顺理成章可收归于监牢,或者是软禁起来,待日后再说,也算尊重这位大汉温侯,让那些打着旗号想借此发挥来中伤主公者,难以为继。
若是刘备说杀,那好,是玄德公劝的,这位当世贤者、汉室宗亲劝杀,我深受启发,于是便杀了,吕布虽是汉廷温侯,大汉将军,但他真的是凶恶之徒。
这样挺好。
……
“吕布?”刘备轻车熟路的到了夏丘,曹操果然问起了是杀是降之事。
大堂内,刘备眉头一皱,心中纠结苦思,不知曹操特意问他的意义何在。
同时吕布也有些期许的看向刘备,他若是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就好了。
而现在刘备想的却是,此人之勇,还在二弟、三弟之,若让曹操得此悍将,又如虎添翼。
刘备叹道:“曹公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
“大耳贼你!”吕布断然想不到,他和刘备虽有仇怨,就算不帮着说句话,却用往事折辱!
曹操恍然大悟,拍手而叹:“玄德一言,惊醒于我!我方才起了爱才之心,差一点便……”
“唉!多谢玄德!”
刘备:“……”
他眉头再次暗暗一皱,低头沉思起来,总觉得被算计了,但是又不好确定,我好像就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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