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受命,隐患实多,除却自己吹嘘之外,授他权的人亦有不察之责,但是在当世,他纸上谈兵之名,还是响当当的。
一个人以这种形式流传后世,何尝不是一种经典咏流传呢?
张韩等了一会,“方才夸赞之人,又有何面目,在此彻夜痛饮,把酒言欢?”
“方才淡然之人,留下继续。”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许多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彼此对望,有几位脸色已经发红了。
很快,就有一两人起身,走到堂前,对曹昂躬身,曹昂微笑不变,如携春风,仍然语气平稳的点头道:“子逸先行休息,不必在意。”
“诸位先生,酒宴也差不多了,还请入院歇息,明日还有公务处理。”
“大公子安。”
“在下告退。”
“多谢款待,多谢君侯教诲。”
“在下日后定当谨记君侯今日之言。”
几人灰溜溜的离去,也不奢望大公子能为他们劝说一两句。
不少人在离开大堂,见到张韩、典韦、杨修、陈群,还有一名儒生仍在,不曾挪动分毫。
心思也都沉了一下,同样也认清了现实,虽然都在这中郎将府邸的筵席上,但这几层台阶的距离,才是真正的天堑,也许他们一辈子也进不去这堂室之内。
“唉,难于登天也。”
“早知道不多话了。”
“人呐,最难学的当还是闭嘴,能管住嘴的都是能人呐。”
“诸位现在知道也还不晚,君侯虽是暗骂了我等,可他说知而不行为歧途,何尝不是道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又何尝不是道理。”
“共勉。”
“共勉啊!”
……
“嘿嘿。”典韦等人走光了想明白了,敢情刚才君侯是在为俺发火。
不愧是俺的君侯。
“嘿个屁嘿!他们笑你,你怎么不敢上去给他们两巴掌呢?”张韩眼睛一瞪,看典韦这楞样就来气。
“那俺不是喝得开心了,觉得他们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嘛,俺哪知道里面弯弯绕这么多?”
“儒生,酸得很!你听他们话的时候,就得认真听,这天底下哪有真性情的儒生?”
“嗯嗯……”
杨修和陈群马上就点头,这话说得就很在理,君侯你也是在这儒生的范畴内的。
教人可以理解,连自己也一起骂在里面,那就不好理解了。
他可能是对自己的定位出现了误差。
“君侯,方才听闻的改制之法,颇有感触,改制乃是利于当世治安之事,亦是利于国之事。”
“若是有意,在下当会竭尽全力,为万世开创功绩。”
陈群在人走了之后,方才表露心迹,先行和张韩、曹昂保证。
改制,是国体大事,长达数代人才能有所建树。
现在若是稍加改制,会对自己大有裨益,最重要的是,陈群已经很敏锐的悟到了张韩所说的话。
而他这么一说,在旁的杨修马上也警醒。
哦,方才那话,其实不是在劝我用功,而是在劝我站位?!
也就是站对了,以后“杨氏”才真的仍然还是“杨氏”。
古往今来,世家一直没有离开国体之外,此前周律分封之时,各地封王难道不就是和现在的天下名族一样吗?
而一代朝堂若是会经年而变,自然会有新的制度沿用,集权之后再分于各地,仍然还是会有类似于“世家”一样的存在,帮助朝堂连接于百姓之间。
否则,天高地远,难以惠及,便是问题所在了。
从来都没有不变的政令国制,变而求存,便是道理。
“求变也。”
杨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喃喃道。
他聪明人,一点就能通透,聪明是聪明,但是涉及到“智慧”相关的问题,则和以前的张韩面临一样的毛病,就是智迟。
需要深思一段时日,方才能全盘通透,而那种小聪明的事情,却可以很聪敏的马上有所反应,故此,这乃是谋者和智者的本质区别。
张韩听到了他的话,笑着点头道:“人不固,则思变,变则通,通则达也,变通之道就在于此,难道修儿你还不明白吗?”
“此刻,在堂内的人,便是子脩的左膀右臂,心腹挚友了,当然,还有些人在外,不能归来,如此大事难道能到处去说?事以密成,诸位心中知晓一二,即便通透也可不言,无非是知会之后共同努力罢了。”
杨修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陈群,他暂且还没想通,这位颍川陈氏的人,已经想到了多远的地方,方才能够当机立断的表明心迹。
从而占据头位,君侯自不必说,他本来就是发起者,子脩若是听从,日后肯定就会张韩计量多有仰仗,除却他们,应当还会有很多当世的世族站在子脩身后,那我弘农杨氏,也在存亡之关头,为何不能?
吾族也未尝不盛。
簪缨之家,岂是颍川可比?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仲氏在弘农杨氏之上罢了。
我也应当表态才是,既有伯常在此,断然乃是万全,况且眼下刚有意,未起事,如何不能行?
“修,愿为此大志,付毕生所学。”
杨修起身,转向至曹昂身前,躬身而下,恭敬不已。
……
校事府。
“屁理!”戏志才听完了这趣事,马上就笑了。
宴会内容暂且不知,但是却听了张韩教训众儒的故事,猜测到一二过程,全然不信张韩的诡道理,“伯常最善诡辩,你和他说道,天下的道理都在他嘴里。”
“就算不在嘴里……”郭嘉在旁平淡的补了一句,“也在他的刀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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