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木材、位置早已是固丘城安排好的,位于西南边角,与云瑱侯的营地相隔半里左右。
‘苏’字的旌旗猎猎飞舞,李傕全身披甲,带着重取了名号的飞熊军已在寨外巡视,观察地形,董卓指挥西凉军立栅栏,搭建士兵的帐篷。
不断的喝叫声里,驮着粮秣的车辆进出辕门,持长矛的士卒队伍巡逻而过,中军帐外,卸了八柄刀的房雪君捧着滚热的汤碗,飞快跑过外面的典韦身旁,钻进帘子里,典韦习惯的挪了挪身子,将帐帘的缝隙全部挡住。
“烫烫……”女子双手捻着碗边,脚步飞快来到长案,将汤碗放下,“喝,我特地给你煮的糖水。”
长案后面,正看着地图的苏辰闻言回头看了眼不停吹手指的房雪君,“你武功不低吧,也怕烫?”
“不怕啊。”房雪君吹着指头,随意说着:“我那侍女说,女人就要表现的柔弱一点……”说到这里,她连忙闭上嘴,抬起眼睛见苏辰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把手放到身后,又点了下头:“那……你说是怕还是不怕?。”
苏辰没在这上面跟她多说什么,端起糖水吹了吹,喝上一口,“长途跋涉过来,你也累了,没必要还特意给我煮糖水。”
蜜糖水下肚,苏辰将碗放下,见女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皱了皱眉头:“回帐篷歇息,等会儿长岺侯要过来。”
“我是你护卫,在这里合情合理!”房雪君站在原地不动。
“有典韦在,四周还有一营盾戟士,外面更有一万西凉和五千定安军。”苏辰将空碗递还给她,“哪能出事。”
房雪君拿着碗,手指扭捏的扣着碗底,“典将军又不能贴身保护,但我能啊。”
“嗯?”
苏辰伸出手,用手背贴到她额头,房雪君一个激灵,往后躲了躲,红着脸:“你做什么?”
“有点烧。”
“烧?”房雪君自个儿摸了摸额头,“没有啊。”
见她没反应过来,苏辰也不好继续逗她了,正要叫外面的典韦将她带出去,巨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来。
“主公,此间的那什么侯过来了。”
旋即,便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大将军,段进前来拜见!”
“请长岺侯入帐。”
苏辰朝房雪君嘘了一声,示意她乖乖在旁边站好,当一個护卫即可,随即转身走回长案坐下,对面帐帘掀开,一道身影穿着甲胄进来,腰间没有兵器,大抵是交给了外面的守卫,来人身高七尺左右,长脸高鼻,约莫四十左右。
见到首位上的苏辰,他脸上没有‘苏辰竟如此年轻’的表情,而是神色自若的拱起手:“终于见着大将军了,比段某想象的还要年轻呐!”
“哈哈,谢长岺侯赞誉!”
苏辰请了对方坐下,让房雪君取了酒水过来倒上,寒暄几句后,才知对方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永怀侯和云瑱侯的军营。
“诸位能来岺州,段某如何不尽地主之谊,今日过来,看看大将军还有什么需要的。”
“需要的就不必了。”苏辰与他碰了一下酒杯,“就是不知,何时结盟?”
帐帘放下,帐里有些昏黑,女子点燃了油灯,将灯盏移到长案,一侧的段进看了眼房雪君,又见她穿着修身的皮甲,便没再多看。
接上苏辰询问的话:“……估摸要等上两日,海兴侯还在路上,他前些日子刚将一个太守赶走,整顿兵马耽搁了些日子,漳州浑侯需绕道筠州,与筠州五趸侯一起穿怀州到达,汾州的聊乡侯没有传讯,但派了一名心腹领兵五千过来,他长子王怀义眼下还在燕京,被皇帝留在身边当质子。”
留在京城?
那应该就是朝王会那段时间。
如果兄长不死,估计会被丢进天牢,留做质子,那苏家就真的只能忍气吞声,不敢造反了。
毕竟一旦造反,可能就会逼死苏雍。
就如当年马超那般,令其父亲兄弟全部被杀。
苏辰叹了一口气,对面的那位长岺侯还以为他在唏嘘王怀义,便笑道:“皇帝那点心思,各州郡的侯爷眼睛又不瞎,都看在眼里的,那聊乡侯也是有苦难言,就只能将麾下仅有的五千人派出来。不过就算如此,七侯兵力,加上聊乡侯的五千,那也是八万多人,一起杀到燕州,就不信那皇帝能撑得住!”
长岺侯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一些话,他便准备告辞。苏辰送他到辕门外,“长岺侯慢走!”看着对方翻身上马,侧身过来拱手道别促马离开,苏辰的目光冷了下来。
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往后兵锋推到燕州,拿下燕京,这七个侯爷恐怕不会乖乖的带兵回各自封地,到时候再说。苏辰摇摇头,转身朝中军大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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