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用刑!”
……
绵绵秋雨还未有停下的意思。
一行七人服饰各异,领头的房雪君披着蓑衣,戴着斗笠飞快出了城门,背后捆着的八把刀抖动的噹噹作响。
出了城门不到半里,拐向东面渡口时,半坡的地势,几伙人站在雨幕当中等着她,和她几个师兄弟。
“好俊俏的娘们儿。”一个光头,头顶刺青的壮汉拄刀在雨中,看着房雪君,回头笑道:“今日大伙的裤裆里那玩意儿有福了。”
“放肆!”
房雪君身后几个师兄弟纷纷上前拔出手中佩刀。周围,玄水帮的人哈哈大笑,也是不惧这一行七人,纷纷亮出各自兵器围过来。
“别耽搁时间,拿下他们!”
“噫……”
玄水帮那壮汉的话语响起的同时,另一道醉醺醺的长叹传了过来,那声音缥缈,像是在四面八方响起。
“何人?!”壮汉扛起大刀暴喝。
后面的长叹也紧跟传来:“……吁嚱!”
众人此时才听到这声长叹,从二十步外一棵老树上传出,房雪君以及身边师兄弟们抬头望去,一个青衫白袍的中年人仰卧一根树枝上,一柄长剑悬垂,一手拿着葫芦,不时抿上一口。
“长途跋涉跑来一趟,连酒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
“大伙招子放亮点,那边兄弟,先将他围了!”那壮汉也是不惧,“我们先把这边……”
他话还未说完,那边冲过去的七八人陡然发出惨叫,身形左右歪斜倒了下来,就见那棵老树下面站着几个锦袍绣衣的身影,手中有树皮模样的伪装被丢在地上。
“什么?!”
那壮汉看着那边手下倒地的瞬间,他再往老树上方的树枝,只剩枝叶摇晃,那个醉醺醺的老头早已不见踪迹。
下一刻,就听一声:“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他猛地一抬头,青衫白袍的身影已跃到了他们上方,然后,唰的一下直冲而下,剑光飞舞,落下的雨点都在瞬间被劈开,化作扇形飞射而出。
“相看两不厌……”
壮汉嘶吼冲进战团,大刀轰然斩出,‘噹’的一声,大刀飞上半空,划过的一轮剑光沿着他颈脖拉了过去。
青山白袍的身影站定他身后,才有最后的诗句落下:“……只有敬亭山。”
壮汉的尸体砰的倒下,那中年人手中长剑唰的插进剑鞘,伸手接过翻落下来的酒葫芦,往嘴里灌上一口。
他笑呵呵的朝那边齐齐张嘴的房雪君等人,拱了下手。
“在下绣衣司……青莲居士李白!”
……
几乎同时。
陈度郡东门,李望秋带着五个江湖人就没那么好运,还未冲到城门,在一条街上已经被玄水帮的人拦下。
雨中的屋檐下,她身手矫健在这片长街,来回腾挪,蹬响檐下的柱子,半空折身,手中一对鸳鸯刀刷刷刷刷斩出,在飞扑过来的一个玄水帮高手胸口连斩几刀。
尸体落地、李望秋也跟着落地,斗笠已不见了踪影,蓑衣也在混乱的厮杀砍得报废。
她摸过脸上的水渍,望去的街道上,已经是混乱一片,而城门方向,玄水帮的高手并未尽出。
两个手下江湖人倒下,其余被击退回来。
李望秋银牙紧咬,知道今日是冲不去了,她握住刀柄,低声道:“江湖儿女,早晚要死,诸位再搏一次!”
退回来的三人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原本雨声、呼吸声、话语声掩盖下,无法听到的脚步声,此刻在众人耳中清晰的传来,城门方向几个玄水帮高手纷纷回头。
雨水哒哒的落在伞顶弹起水花。
一道黑袍白衣的身影持雨伞,走过铅青色的雨幕,左手握着一柄古剑,皮缰系在剑首,在男人脚边来回摇摆。
“阁下,莫要过来!”李望秋以为是打抱不平的江湖绿林侠客,急忙朝对方大喊。
而玄水帮的那几个高手却是脸色微微一变,他们从对方呼吸、走路的动作,感觉到了一丝‘棘手’。
“阁下何人?”有人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来抓一个人。”
纸伞下,裴旻缓缓抬起脸,目光看向这几人,“他叫刀斩铁,听说是玄水帮帮主,可在这里?”
“大言不惭!”
一个使长鞭,戴斗笠的玄水帮高手踏着积水轰的冲向走来的裴旻,裴旻左手一抬,拇指推向剑柄,剑身嗡鸣而出,左手抓住剑柄,就是一剑劈在对方身上,剑鞘还未落地,古剑已归入鞘,坠下的途中也被裴旻握住。
长鞭断成两截落在积水,劈飞的高手直接摔在地上,面门一道血痕从脑门蔓延下颔。
而裴旻仅仅停了半息,持着纸伞信步而行。
“在下燕国绣衣司统领裴旻,奉夏王令,特来杀人。”
刚才那一手功夫足以惊呆所有人。
听到对方最后一句。
在场所有人都惊在原地,包括李望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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