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听着,扶苏这小子是真的一心想要吞并天下啊。
“你既然知道天下有七个国家,那为什么只用五国国君之号给你的宠物做名字呢?”
“秦国是吞并天下的国家,君父就代表秦国,所以不能称呼任何一只猎犬为秦国。”
嬴政捋须,“那楚国呢?”
“楚国是母亲的母国,代表着母亲。我是君父和母君一起生的,既要尊重君父,也要尊重母君。所以我可以命名全天下的任何国家、任何地方作为猎犬的名字,但是唯独这两个不可以。”
嬴政听了,像是领悟了什么。
对于扶苏来说,秦国和楚国对他一样重要。
就这一句话,已经足够改变嬴政的很多想法了。
对于自己来说,楚国贵族必须要彻底清除;但是对于扶苏来说,他以后却可能要依仗这些楚国贵族。
扶苏则看向地面。
车轮滚动的太快,地上的裸土、草木、石块、蘑菇、都变成了五彩的线条向前飞速的划动。
父子二人忽然间就不说话了。
赵高也适时地放慢了马车,这两个人已经没有兴趣再打猎了。
从坐上秦王这个位置开始,嬴政就担负了很多。
即便是眼下这样难得的放松机会,也很容易就被破坏氛围。
扶苏自己终结了这样难得的父子独处的机会。
很快,秦王的车驾又从山坡上跑了下来,回到了人群中。
扶苏被信从马车上接了下来。
嬴政领着他的大臣,去上林苑更深处展开了新一轮的围猎。
信也不知道太子又对大王说了什么,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太子下了马车后什么都不说,大王也显得没有之前那么开心。
自己曾经也在大王身边陪伴过五年之久,对大王也是相当的了解。
大王这个样子,显然是又在思考家国大事。
而在见识了扶苏的种种能耐之后,扶苏身边的宦侍多都不敢再把扶苏当做孩子一样看待,都十分谨慎,开始对扶苏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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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嬴政与扶苏上山坡围猎之时,王翦将王贲拉到了一侧。
他给了王贲一脚,“贲——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怎么都忘记了。”
王翦说着,还给了王贲一鞭子,正中王贲的屁股。
“说了让你不要造次,不要抢风头。你怎么不听?”
王贲非常畏惧他的父亲。
从小就被挂在树上狠狠地用柳树抽着长大的人。
王贲立时没有了之前的豪迈和爽快,“父亲——请恕罪。我记得父亲说的话,不要在人前争抢出风头,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可是我一见到大王我就全忘记了。”
王翦准备好的教诲之词,一时间全部没有用了。
“水,要静静地流,才能深;人,不要争一时,要学会耐心地等待时机。在众人面前,最忌讳的就是大出风头。哪怕是最高位者,都非常审慎,不会轻易在常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所思所想。”
“做事要稳重。”
王翦语重心长的说着。
王贲的目光却又看向了大王和太子,一个不留神,屁股上又是一鞭子。
“跟你说话呢,瞎看什么?”
王贲乖顺地低下了头,“谨遵父亲教诲。”
一抬起头,王贲又忍不住看向嬴政。
嬴政太威风了啊。
整座上林苑都是他的,所以他在上林苑里很自在。
这漫山遍野的人,都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号令。
所有的甲士,天下最英勇威武的男人,都听命于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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