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改革,谁也不该拦着他。
王后听了,只是眉头皱起,似乎是在头痛。
“王后——”今淑见状,立刻扶着王后,为她揉捏额头。
“母君,怎么了,难道说您的小疾还没有痊愈?”
王后摆摆手,“不。我只是……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你不计较,你君父也不计较。我又何必管这么多呢。行吧,我走了。”
王后非常难受,他感觉扶苏完全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自己都有些想要打他。
王后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母君,您宽宏大量,别生气。我给您带了礼物回来。”
扶苏拦在王后面前。
“什么礼物?”
“韩国这个地方,地处天下之中,位置险要,又沟通天下诸侯国。臣在韩国收到了许多玛瑙,玉石,专门进献给母君。请母君笑纳。”
王后听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这是欲扬先抑,先把我气个半死,随后再给我些礼物。回来时都计划好了是吧。”
“儿臣从没想过要让母君生气。”
扶苏摆摆手,底下的人抬了两大箱子珠宝进来。
“儿臣知道母君平日里不喜欢装扮太盛,但是这些玉石可不一般,是可以做药用的,还有的玛瑙,可以做装饰,放在椒房殿里,供母亲玩赏也好。”
“你有心了。”
今淑望着这些熟悉的珠宝玉器,杏眸里泛着悲伤。
她忽地记起来,这里面很多东西是她小时候戴过的。
她曾经是韩国的公主,可是现在却在秦国的王宫里,陪着秦王和太子。
王后见着,只是拍着今淑的手,“你先回宫去,夫人们应该已经到了,你替我招呼她们吧。”
“唯。”
扶苏则一直望着今淑瘦小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去韩国肯定要带韩国的东西回来,难道带楚国的东西回来吗?
今淑领着两个婢女走回了椒房殿,但是今天并没有人来找王后。谁都知道,太子一回来,王后铁定要去羽阳宫。
羽阳宫里,扶苏打发了其他外人下去,只留着自己和王后单独坐着。
身为儿子,扶苏能感受的出,他的母亲有心事。
等旁人走了,王后立刻道,“今淑的生母,韩国的王后在你走后忽然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
王后说着,自己脸上也满是担忧。
扶苏知道,她母亲是想自己的外祖母了。
负刍杀了熊悍,自立为楚王,自从这个大消息传到秦国来,她母亲便每天都忧心忡忡。
“儿臣临走之前托付过出使楚国的使臣,去向楚太君问好,到今日,已经快要四个月了,难道他们没有人回禀母君吗?”
“没有……”王后望着扶苏。
母子两个眼睛里都透露出怀疑。
“君父亲口答应了莪的,不可能没有安排下去。”
在这一点上,扶苏永远都佩服嬴政。因为从小到大,凡是嬴政答应自己的,就没有食言过。
更何况,扶苏知道,嬴政和王后两个人虽然表面上相敬如宾,可是两个人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都很重要。
扶苏正想要问芈王后,到底她为什么和君父疏远了。
王后自己却主动笑了起来,“你君父一向英明果决,他坚信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相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是什么人,他都相信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君父太自负。”
“他竟然为了一个小人,而去怀疑我。想我堂堂楚国公主,生父是楚国先王,母亲是楚国太后,兄长是昔日楚王,唯一的妹妹嫁给了齐国的太子。”
“大王宁可相信一个满口谎言的小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可见过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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