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阔的大道展现在扶苏眼前,扶苏的目光自然不在那些行军礼、排列在两边迎接的将士身上;而是站在两侧排成方阵的大部队。
“我看将士们皆目光炯炯,战意十足,可见平日里诸位将军,训练有方。”
任嚣笑道,“太子,这些兵并不是我们所训练出来。”
“哦?”
“太子这些兵士都是蓝田大营里的精锐,之前他们虽也称攻城略地,但在营地之中都是由蒙老将军亲自训练。所以战士们军纪严明。现如今这十万将士也多亏了我们蒙将军时常在军中监督,这才让将士们每天都能打起精神。”
“蒙将军经常对将士们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打仗往往只是短短数日的事情,但是之前的操练却是数月数年的事情。虽然是戍边,可是时时都有和楚军交锋的可能,士兵们必须时时警惕。”
任嚣说出这一番话,立刻引着军中其他将士随声附和,“军将军嚣说的都是实话啊。”
“将士们只认得蒙将军和李将军,哪晓得我们这些泥腿子的姓名。估计等到我们回到咸阳之后,众多士卒们还要在背后怨恨我们没有给他们提拔的机会。”
扶苏自然听出来,这些人是在暗示自己。
这任嚣的意思不就是,蓝田大营的人都只听蒙恬的话。
因为在秦国将士们戍边得到的待遇是非常低的。
这就让那些曾经以从军为志向,想要靠着军功出人头地的庶人后代感到抱负被压抑。他们长久地困在军营之中,犹不得升迁,整日只能以饱食度日,自然心中生怨。
而任嚣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则是因为他担心此次戍边随军,到时候落在他们身上的连尺寸之功都没有,只有蒙恬和李信,他们二人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得到大王的重赏和重用。
一个是军功世家之后,一個是二代郡守之后,都是在朝中有依傍的人。
正如他们所担心,所不满的现状一样。
蒙恬和李信生来就比他们拥有的机会多。
扶苏站在战车上,身后的战车前前后后跟了十几辆。
他明显感觉到后面的将官们似乎催马催得快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
蒙恬急忙道,“臣不敢邀功,都是军中诸位将军全力配合,否则以臣微薄之能如何使得众士宾服。”
扶苏笑笑,“凡随本太子,出征戍边之人,此次各有功劳。蒙将军所言极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仗早晚都会打,军功自然也人人有份。”
“但是这平日里将士们的所作所为,才是决定战场上两军胜负的关键。此次我身负君父之命。全力对抗应付楚军,若是能为秦国延缓战事准备的时机。到时候等到秦军大规模进攻楚国,将士们自然士气高涨。”
扶苏的目光在一个个方阵上游动,将士们手中持着足有一人高的长剑。
这些都是现在秦国在战场上主要使用的长剑。
长足有八尺多。
这战斗方阵型中,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
秦剑,失传的技术。
秦朝的铸剑技术发达到后世西方靠着现代技术才能勉强复制的地步。
秦剑剑身涂着一层铬盐化合物,而铬却是两千年后被发现的。
同时秦剑剑身共八个棱面,而每个棱面之间误差不足一根头发丝,可见铸剑的精密程度。
而剑体和剑刃金属配比也不同,既能保证剑体的硬度,又能保证剑刃的锋利度。
剑身长八十六公分,但是不易折断。
曾有人挖掘出埋葬了千年的秦剑,竟然在压弯的情况下于千年之后又反弹恢复了笔直的状态。
就是这样的秦剑,才配备、支撑号称虎狼之师的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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