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公诉人认为,依旧应当对案涉鹦鹉重新再做一次鉴定之后,再对被告人的行为做出最后判定。”
吕云文突然抬头,语气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任真眯起了眼睛。
“辩护人提到的,检材受到污染的情况确实存在,但不能因此完全否认这些鹦鹉作为证据的效力。
虽然我们不能保证,这十八只鹦鹉每一只都是从被告人手里扣押来的,但是根据被告人自己的供述,以及扣押现场拍摄的照片来看,有一部分鹦鹉是带有脚环的。
而郭天松开设的鹦鹉养殖场所使用的脚环,全部都是拆卸之后就不能复原的。”
郭天松瞬间紧张起来。
任真则是不以为意的笑笑,双手托腮,静静的看吕云文发挥。
这个公诉人,倒也还算是敏锐。
“我在动物园做完鉴定之后,也去过一次动物救助站,发现有几只鹦鹉依旧带着脚环。
那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带着脚环的这些鹦鹉,是从郭天松的鹦鹉养殖场里出来的,也就必然是两名被告人买卖的对象。
我们只需要对这部分鹦鹉再做鉴定,确定其品种即可。”
吕云文面向审判席,语速越来越快:“如果鉴定结果显示,这些鹦鹉不属于我国刑法规定中的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那被告人就不涉嫌非法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
反之,如果能确认是葵花或者蓝颜巴丹,又或者是其他的珍贵濒危物种,那么依旧要以非法出售珍贵、濒危野生
动物来追究被告的刑事责任。”
吕云文说完了,几位法官小声交流了一下,纷纷点头。
任真所说的程序瑕疵固然存在,但是吕云文的设想也同样有理。
程序上的瑕疵让那些证据的效力不足,但也不是完全否认了所有证据。
如果能够部分补正,那郭天松的责任估摸着还是跑不了,不过也会比现在轻上很多。
“辩护人,还有其他辩护意见吗?”
见审判长这样问,任真知道,吕云文的建议,被法官们听进去了。
郭天松身体微微颤抖的看向任真。
我用不用坐牢,可就全看你了啊任律师!
“对于公诉人刚才的设想,或者说建议,我这边就不再做回应了。”
任真的回答,让吕云文松了口气。
这个郭天松的律师,可比想象中厉害多了。
整场庭审下来,任真每一次开口,都会给他带来一次意外。
这次任真终于不再反击,说明他刚才的发挥,确实完美!
“可就算能够证明,那部分带着脚环的鹦鹉是葵花鹦鹉,或者是蓝颜巴丹鹦鹉,但辩护人认为,这些鹦鹉,依旧不能属于刑法规定中的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
任真此言一出,吕云文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审判席,想从法官那得到确认。
如果是刚开庭的时候,任真说出这样的话,他或许会以为任真是个外行。
但现在显然不可能。
可他分明就是把刑法规定倒着说了一遍。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吕云文发现,法官们的反应跟自己差不太多,显然也都没有理解任真的意思。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反应,任真心里叹了口气。
伱们为什么会觉得,法律规定的,就一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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