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到法庭辩论环节,法官这个问题只是为了了解争议焦点是什么,所以任真回答的很是简短。
“哦哦,是这样啊。”
付中超拿起那沓证据,一边翻看一边说了句:“那公诉人就开始讯问吧。”
看到证据中那些妹套的照片,付中超的皱纹立马就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伤风败俗!
就这玩意,我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是淫秽物品了,这律师还好意思说,不知道被告走私的是何种淫秽物品?
“刘谦礼,根据你网店后台的交易记录,你之前卖过不少卡套,这次应该不是你第一次从境外购买此类物品吧?”
费一凡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刘谦礼浑身一震。
“不,不是第一次。”
刘谦礼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以前买卖的这些卡套里,有没有这些被你称为‘妹套’的卡套?”
听到这个问题,任真觉得不太对劲。
听费一凡这意思,怎么是想把刘谦礼以前卖的那些也算进来?
任真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费一凡这样的问法,有可能会在法官心里留下费一凡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印象。
正在他思考要不要抗议一下的时候,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以前的都卖出去了,我也记不太.”
“公诉人仅对本案有关的信息发问,如果发现有其他涉嫌犯罪的行为或是物品,可以在庭后启动相关程序另行追责,在法庭上就不要再问无关问题了。”
刘谦礼还没说完,付中超就打断了他,把他本就不大的声音盖住了。
费一凡的问题比较隐晦,其实硬要说跟本案有关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但付中超听出了费一凡问题背后的意图,懒得顺着他的想法走,直接就打断了这个问题。
“好的。”
费一凡略微有些尴尬的问了下去: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从境外买到这些卡套的?”
“我有个朋友在隔壁岛国上学,我托他买了寄回来的。”
“你是出于什么心理,买了这些妹套?”
“就是挣钱啊,我网店刚开始就卖些游戏卡牌和手办什么的,后来我看用卡套的越来越多,觉得应该挺好卖的,就也进回来试着卖卖。”
“嗯,为了挣钱。”
费一凡满意的点点头,回答的不错。
刘谦礼突然意识到不对,他问的好像是为什么买这些妹套?
可我进的还有其他的啊?
“我买的不止妹套,还有其他的卡套啊!”
刘谦礼急了,跟任真交流这几次下来,他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东西:
“妹套是跟那些普通卡套一起买的,我不是特意买它们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
费一凡不以为意的点头:“但你买这些妹套回来就是为了卖,这个问题没有争议吧?”
“我”
刘谦礼语塞,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好狡猾的公诉人。
任真喝了口水。
费一凡说的的确是事实,刘谦礼买的卡套里包含妹套,而这些卡套又都是用来卖的,那妹套当然也是用来卖的。
但刘谦礼并不知道妹套有可能属于淫秽物品,更不知道达到一定数量就会构成犯罪,在他看来,妹套跟其他的卡套并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被费一凡这么一问,听起来就好像是,刘谦礼专门买了这些被认定为淫秽物品的妹套去卖一样。
同样的事实,不同的理解,反映出来被告人的主观恶性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在买回这批卡套的时候,知道其中有多少妹套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费一凡乘胜追击。
“不知道。”
刘谦礼摇头。
“不知道。”
费一凡愣了,这个答案跟他的预期完全不符。
跟其他的案件不同,刘谦礼从东西被海关扣下,到案配合调查后就办了取保候审,一直到开庭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没有被关进看守所一天。
所以费一凡也没有像其他案件那样,例行去看守所进行提审。
本来他是想过让刘谦礼过来详细问一些问题的,但是执法机关那边案件移送的太晚,眼看就要取保候审的期限就要超了,他也就省去了这一步,很快就把案件移送到了法院。
所以事实上,今天是他跟刘谦礼这名被告人的第一次见面。
从刚才的几个问题中,还有开庭这一会儿刘谦礼的表现看,这明显是个木讷老实的学生,问什么应该就会答什么才对。
可是他现在竟然回答不知道?
难道他一直都是装的?那这装的未免也太像了吧?
“你确定你不知道?你托你朋友买的东西,你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费一凡的语气不太友善:“在法庭上说的话可都是要进笔录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听到这句话,本来手指正在不停跳动的书记员停下来了。
“我就是不知道啊。”
刘谦礼声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但还是鼓起勇气看向费一凡:
“东西是我托朋友买的,但这些都是福袋包装,总共有好几十包呢,没拆开之前,我哪知道里边到底是哪种卡套啊?”
福袋?
费一凡愣了下,之前只注意到侦查机关移交过来的证据是一千五百张,倒是忘了,在海关查获的这些卡套,一开始确实是用福袋装着的。
“福袋是什么东西啊?”
付中超小声问旁边的庄学玉。
“福袋就是.就类似于盲盒,这东西都是整包整包卖的,买之前不能打开,也就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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