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祚传承两百余载,至朱由校即皇帝位,涉及到统治的权力构架,在皇权之下,俨然形成一超多强的格局。
文官、厂卫、勋贵、将门、宗藩这些极具代表性的群体,或在中枢,或在地方,皆有着各自的影响力,甚至在这些群体的背后,尚存在着不少利益共存者,这就像一条条锁链死死束缚着大明!
京畿,怀柔。
“你们锦衣卫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皇庄,快将咱家放开,哎哟……”
“反了,真是反了,锦衣卫都欺负到内廷头上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咱家要进京参你们一本……”
当京城出现种种风波,京畿治下凡涉皇庄皇店的府县,同样也生出风波,谁都没有料想到,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掌庄掌店太监,竟会被突至的锦衣卫逮捕,甚至杀了不少反抗的家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发生这等情况?
凡是知晓这些情况的群体,无不是在心底暗暗揣摩,一场不断蓄势的狂风暴雨,正从京畿朝北直隶全境蔓延!
“咳咳~”
在怀柔县境内的某处皇庄,魏忠贤嘴唇发白,猛烈咳嗽着,李永贞面露忧色,看着染了风寒的魏忠贤,他不是不想搀扶,却被魏忠贤拒绝了,作为司礼监随堂太监,李永贞能服侍的人,唯有天子!
“骆指挥使,眼下的进度太慢了。”
魏忠贤拿丝巾擦擦嘴,眉头紧皱,看向一旁挎刀而立的骆思恭,眼神坚定道:“皇爷当初就给我等一个月,要清查皇庄皇店的硕鼠蛀虫。
然这些皇庄皇店遍布北直隶各府县,我等奉旨离京的时日不短了,才将房山、良乡、通州、顺义几地的皇庄皇店清查出来。
照这等效率办差的话,别说一个月,就算一年半载,想将此事办好,都断不可能。”
骆思恭神情凝重,魏忠贤讲的事情是事实。
这些时日离开京城,他们就奔波于京畿各地,对皇庄皇店进行控制和清查,结果是触目惊心的,即便此前手脚不干净的骆思恭,都没想到这帮掌庄掌店太监,竟然可以玩出这么多花样。
“那依着魏督公之见,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骆思恭收敛心神,看向魏忠贤道:“锦衣卫虽增扩不少旗校,但想将北直隶境内的皇庄皇店,都及时的控制起来,并非那么容易办到的。
时下锦衣卫赶赴的地方,主要集中于顺天﹑保定﹑河间等府,至于其他府县,就算想谴派旗校赶去,下官能调遣的人手也不够。”
“那就换种方式。”
魏忠贤眼神坚定,“这几日咱家一直在想,此前在房山、良乡、通州、顺义几地进行清查,可以说那批掌庄掌店太监皆有问题,甚至不少还与地方的恶霸地痞,甚至是恶绅暗地里勾结。
那么咱家就可以认为,整个北直隶境内的皇庄皇店,多数情况皆是这般。
所以咱家想着,不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清查了,骆指挥使所领锦衣卫,直接逮捕掌庄掌店太监,集中押至诏狱待审,东缉事厂负责押运案牍,将诸皇庄皇店的存银存粮等,留下一成,其余悉数押至京去。
每厘清完一地皇庄皇店,锦衣卫留一队小旗,东缉事厂留一队小旗,负责该地境内的皇庄皇店秩序不乱。
咱家算了算时日,照这等效率去办差的话,一個月,足够将北直隶境内的皇庄皇店悉数清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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