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站于女墙处,俯瞰着午门外所跪诸臣,目光定在这几人身,心里却生出感慨,这几位在东林党内部,都算是少壮派的代表,尤其是那个杨涟,更是冉冉升的新星,顶着顾命的头衔,不止在东林党内,即便是在朝野间,名气都是很大的。
杨涟啊杨涟,你这厮就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
朱由校眉头微蹙,目光移到杨涟的身,对于这个东林斗士,朱由校已经厌恶了,其是有些本事,但不多,特别是情商极低,做任何事情都是依着他的所见所闻,不论对与错,先把事情做了再说,先把口号喊了再说。
殊不知杨涟这类人,极易被人拿来当枪使。
午门城楼很安静,气氛很压抑。
徐光启、卫时泰、王体乾几人,见天子沉默不言,心底无不生出各异想法,天子越是沉默,他们就越是紧张。
“臣…方从哲,拜见陛下。”
“臣…刘一,拜见陛下。”
“臣……”
在这种氛围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被召来午门的内阁诸臣在匆匆赶来时,一个个都朝沉默的天子作揖行礼。
不过几人的状态都不好,脸胀红,喘着气,特别是老迈的方从哲,进气少呼气多,瞅的叫人心惊肉跳的,生怕方从哲一口气没来,直接栽倒在午门城楼。
“朕御极登基才多久,就闹出午门叩阙之事。”朱由校转过身,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方从哲他们,“看起来,在朝野间对朕不满者不少啊,刘一,你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臣”
突然被天子点名,令刘一心下一惊,言语竟带有些许磕巴,知晓午门叩阙一事时,刘一是惊愕的,他先前就不知晓会有此事,特别是知晓齐聚午门的,为首的是杨涟、左光斗他们时,刘一就更惊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子下旨让白杆兵进京逮捕读书人,即便有再多不妥之处,想要对天子进行规谏,那也不能折腾这么大的事情啊。
看起来刘一、韩都不知情。
沉默的朱由校,在瞧见刘一、韩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态,心里笃定一点,眼前折腾的这场政治闹剧,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恐另有其人。
东林党啊东林党,内部的派系之争也很尖锐啊。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有些感慨,没有信仰凝聚的朋党,靠粉刷的口号和理念凝聚在一起,就注定他们想谋的,就是掌握权柄,掌握话语权,有外敌时,他们争先恐后的进行围堵,然涉及核心利益时,哪怕是自己人,他们也会算计。
从见到杨涟这些人时,再到见到刘一他们的反应,朱由校就洞察到不寻常之处,跳到台前的这些人,是被利用的一批人,这就是大明的朝堂,真他娘的黑啊!
一个个挖空心思的算计,就是不用到正道,大明都糜烂成什么模样了,遇到的问题和难关何其多,可他们全都视而不见。
“既然杨涟他们在午门叩阙,想必朝中有司都知晓了吧。”看了眼刘一、韩他们,朱由校语气淡漠道:“既如此,那就让有司诸廷臣都来午门吧,朕倒是想要看看,杨涟他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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