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袭来的飞尘,左光斗微眯着双眼,就看到数支长龙般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朝前行进着,队伍中的将士斗志高昂,或穿鸳鸯战袄,或着棉甲,或扛枪,或挎刀,或配弓,数以百计的旌旗分散各处,随着吹来的凉风飘动,不时就见一支骑兵小队奔来,对各处行进的将士喝喊着。
“快点!”
“跟!”
见到眼前一幕幕的左光斗,被深深的震撼到,多少年了,他还从没有见过此等有气势的军队。
“真是威武之师啊!”
在左光斗惊疑之际,耳畔响起的声音,却令左光斗心下一紧,待瞧清是杨涟时,其表情透着凝重,然眸中却闪烁着精芒。
“文孺兄,你说这些……”
“不清楚,也别问,这不是我等要关心的。”
如此规模的军队出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杨涟想都不用想就知晓是为了什么,多半是奉天子诏离京援辽,尽管杨涟不知其中细节,但杨涟很熟悉那位天子的脾性……
事实如杨涟所想一样。
“总戎,我等此番奉诏离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在某处地方,童仲揆骑马而定,看着眼前行进的队伍,皱眉对陈策说道:“就是为掩护戚金他们密赴天津三卫,可即便是在此地登船,可一旦停靠到辽南一带,那他们的踪迹不还是会被别有用心之辈知晓?”
“不,他们知晓不了。”
沉默的陈策,语气铿锵道:“眼下奉诏援辽的各部,都已离开西山或丰台大营,有些事情可以跟你说说了。
戚金、秦邦屏所统偏师精锐,是从天津三卫乘船渡海不假,但要去的地方不是辽南所辖金州卫。”
嗯?
童仲揆闻言一愣,狐疑的看向陈策,不去金州卫停靠,那能去何处停靠啊,复州卫?盖州卫?
“皮岛。”
陈策面露唏嘘道:“天子不仅尚武,而且知武啊,该地是孤悬海外的一处要地,与藩属国朝鲜紧临。”
“这……”
童仲揆露出惊疑的神情。
“此事陛下传来密谕,你我二人知晓即可。”
陈策继续道:“抵达皮岛的偏师精锐,将在皮岛短暂休整后,谴人入朝设法与出使朝鲜的刘鸿训取得联系,从而在黄海右道设法登陆,直奔毗邻宽甸诸堡的咸镜道,并在该地募集劳壮,为偏师精锐渡江搭建浮桥,此次破袭迂回建虏之策,就是要实现出其不意之效。”
“!!!”
童仲揆彻底震惊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想到,天子所谋的这一军事部署,居然会这样的缜密。
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队伍,童仲揆此前没想通的事情,这一刻豁然开朗,难怪天子要叫他们援辽主力,一路经顺天、永平两府奔山海关,走辽西走廊进广宁,继而奔赴到辽前一带去,这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和震慑宵小啊。
尽管该条援辽的行军路线要走很久,至少需要二十天的行军,毕竟该支援辽主力携带不少武备,不过在朱由校的眼里看来,这段时间的行军拉练,有利于这支援辽主力成长,同时还留有一定空余时间,待他们顺利抵达沈阳前线,进行一定的休整,为后续爆发的大战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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