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子砍吊桥!”
“死战!”
“杀鞑!”
“砰!”
“咻咻”
躲在一处的满桂,瞧见那数十众白杆兵,动作娴熟的持白杆长枪砸着,情绪立时激动起来。
秦邦屏瞪眼怒喝一声,便在疾行间举起白杆长枪,朝着那处吊桥奔去,健步如飞的白杆兵阵,随着那杆高举的白杆长枪,在疾行间开始转向,一切显得那般井然有序,没有出现丝毫混乱。
置身混乱战场的满桂,一手持盾,一手握枪,便冒着城墙袭来的箭矢,悍不畏死的朝外东城的另一处城门杀去。
“白杆!死战!!”
小将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此间。
接连砍翻两名建虏,浑身是血的满桂,见护城河的另一端,数不清的骑卒在绕圈,等待前冲袍泽冲过吊桥,再伺机冲吊桥,却时不时被城墙的建虏炮击,而杀过护城河的一些游骑,想要冲向另一处吊桥,将高悬吊桥放下,却被城墙的建虏射杀,满桂立时瞪眼虎啸起来。
健步如飞的兵阵中,响起道道爽朗笑声。
“白杆!死战!!”
“将军!另一处城门吊桥放下了!!!”
一切跟战前推演的一样。
满桂怎么都没有想到,一杆白杆长枪,到了白杆兵的手里,就像是活过来一样,能在战场玩出各种花样来。
而与此同时,向前疾驰的白杆兵阵前列,一道喝喊响起,率部疾行的秦邦屏,看着戚金所统骑卒,淤堵在护城河外,正分批朝城内杀去,而另一处护城河外则空空如也,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这片修罗场一般的战场,响起各种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置身此间,恐惧早已成为奢侈的存在。
在这帮体格健硕的白杆兵怒砸下,所阻城门晃动着,木屑横飞。
纵使血战就在眼前,可他们浑然不惧。
杀进城!
急冲之!
这场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的攻城战,唯有杀进赫图阿拉外城,才有可能取得战果,继而向赫图阿拉内城杀奔,那里,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
“老子在!”
朱由校正是比谁都清楚这点,所以在这场跟建虏的博弈,选择以戚金、秦邦屏所部为主力,继而设法奇袭空虚的赫图阿拉城!
此战要么成,则辽左危机可解,继而争取有利时间,设法重整辽地部署,纵使辽左真丢了,可赫图阿拉丢了,则建虏一旦知晓,断不会继续猛攻,赫图阿拉,那是建虏的政权象征!!
此战若是败,那便壮士断腕,舍弃整个辽东,退守到山海沿线,采取新的战法,以海陆奇袭来一次次袭杀建虏,那样拼的就是战争潜力,拼的就是国力,看谁能耗到最后了。
“好!好!好!”
浙兵营是这般。
满桂他们立下大功了!!
与大明营建的内外城不同,建虏修筑的赫图阿拉城,尽管有内外之分,但却不是外城套着内城,而是分东城和西城!
李鸿基、张献忠这帮勇卫健儿,纷纷紧随在满桂的身后,在疾行间列起盾阵,抵御袭来箭矢,朝着那处城门杀去。
彼时在队首的秦邦屏,看到骑兵洪流涣散开,有急冲进城门甬道,有沿城墙根奔袭,有从马飞下的,甚至眼前的赫图阿拉城墙,升起道道硝烟,耳畔回荡着炮声,眼前战场乱成一团,斗志高亢的秦邦屏瞪眼怒吼。
而游走在身旁的掌旗骑卒,冒着袭来的箭雨威胁,冒着可能被炮击的风险,怒目圆睁的挥动所掌旌旗。
在秦邦屏的统领下,白杆兵朝眼前的木制城门杀奔,纵城墙箭雨飞袭,不断有袍泽倒下,可他们依旧悍不畏死!
“滚蛋!!”
负责指挥的秦邦屏,看到眼前城门所阻,立时便沉声喝道,周遭数十众白杆兵,加快脚步朝城门跑去。
论谁,面对绵绵不绝的骑卒冲锋,别说是提刀论战了,不胆怯都算好汉!
骁勇善战的建虏,在这一刻,也怕了!!
这还是那支明军吗?
强军皆有一套他们各自熟悉的战法。
“轰轰”
“老子就是滚去队尾,也他娘的能杀鞑!!”
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在此间不断响起,朝前方传播去,只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赫图阿拉外东城下的战局。
一名白杆兵百户,见小将要冲进阵中,立时喝道:“滚到最后进阵,你他娘的想找死是吧!”
而在此等态势下,秦邦屏则下达道道军令,所聚身边的众多白杆兵,则晃动着手中白杆长枪,越来越多冲过吊桥的白杆兵,则前去不同地域,甚至一些白杆兵,将白杆长枪丢给身旁袍泽,取下所配强弓,在急奔间朝城墙射去。
疯了!
疯了!
满桂见到这一幕幕,根本就不敢相信,可他哪里知晓,秦邦屏所统这支白杆兵,生活环境比建虏更加恶劣,能够活着成年的,那无不是善战的勇士,他们或许没有建虏的那种步弓配合,但他们的那一套,建虏同样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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