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徐福海笑吟吟地退到一旁,“陈相您先请。”
陈相走出大殿后,望向皇宫里的亭台楼阁,神情遥远而恍惚。
不知那草原此时又是何等光景。女儿余生又是否适应?
陈相走后,李北辰琢磨着桌上的棋局。
白子是否真的已被璟妃下成末路?
只有那一处可下?
别无选择。
假如没有选择,兔子都会咬人,陈相家又是否暗生反意?
想到隔壁的江月白,不知道她的棋艺如何,还有未分出胜负的石头剪刀布来,眼底就浮出几分笑意。
江月白笑意吟吟地抱着话本子走进来,像一束阳光照了进来,让李北辰心情明亮了许多。
“喝茶还是喝酒?”李北辰随口问道。
“臣妾猜皇上想喝酒,不知臣妾猜得对不对?”
李北辰扬眸看向江月白,眼中带着笑意,“那便与你喝上两杯。”
其实他从小克己复礼,除了不得不喝的场合,象征性地喝上三两杯,不会贪杯,更不会大量喝酒买醉。
因为酒会让人失控。而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可有半点行差踏错。
李北辰龙眉星目,瞳仁如墨,目光流转,令江月白有一瞬间的的恍惚,却又立马清醒过来。
她简短地应了声,“好。”
她的这份失神被李北辰收入眼底,眼睛一眯,便带了几分探究。
“月儿,你刚刚在想什么?抬起眸子看朕。”
江月白此时已经恢复了心神,渐渐地抬起眼睛,迎上李北辰的眼神,“臣妾在想李白的一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北辰知道这不是江月白的真话,也不戳破,心想总有一天,会让她卸下所有的心防。
将斟满的酒杯递到她手中。
“今日小酌,改日夜里有月时,朕再给你设庆功宴。”
“谢皇上。”江月白笑着接过酒杯。
“第一杯,朕敬你为朕保护了太后。”
“臣妾的本分。”
两人视线交错,默契地喝掉第一杯。
“第二杯,朕敬你为朕去参加魏王的婚礼。”
“臣妾的荣幸。”
干脆利落第二杯。
“第三杯,朕敬你文武双全,智勇双全。朕能得你何其有幸。”
“臣妾的...”
李北辰好奇地问道:“臣妾的什么?”
江月白拿着酒杯,望向李北辰,地下头,红了双颊,抿着嘴却不肯再言语。
说着骗人的情话,虽然不要钱,但有时候很难说出口。
她垂着眸子,目光无意中扫过那些话本子。
江月白猛地意识到这些个话本子有问题,笑容忽然凝固,神色严肃。
她抬起眸子看向李北辰:“皇上!这些话本子有问题!必须立刻马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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