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显荣失了方寸,薛大老爷眉头一皱,喝道:“圣人言:轻则失根,躁则失君。贤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连圣人告诉你的东西都忘了吗?”
他这是在提醒陈显荣,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不能慌,慌则生乱,乱则生祸。
顿了顿,语气稍缓:“更何况,眼下不过是听人口传,具体情况还尚且不知,你何不出去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真有恶仆欺压百姓,将其押送至县衙便是!”
此言一出,陈显荣才算是回过了神,接着朝薛大老爷躬身一拜,感激道:“兄长教训的是,弟真是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谢罢直起身子,眼中慌乱已然少了八九。
随后吩咐道:“全喜,我们去门口。”
“是。”
全喜弯腰在前引路。
薛大老爷想了想,添了句:“我去你们同去。”
陈显荣面露感激。
临出门时,之前被安排在铭恩堂侧房休息的薛家下人见到自家老爷出行,自然是要跟着一起。
薛大老爷唤过其中一个,吩咐道:“阿财,你领几个人与陈家的人一同到后宅入口处去守着,保护好内人的安全。”
陈显荣见状更是佩服:“还是兄长考虑的周全。”
末了也点了几个人陪着。
随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陈家大门后,正欲开门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极其嚣张的吼声:“你们这群贱民,搞清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赶紧散去,不然有你们一顿好打!”
接着又是什么“棍棒打的”之类的话,不过声音太小,隔着大门无法听清。
然后,则是齐声喝喊的“打死他”。
最后则是哀嚎和拳打脚踢的声音。
陈显荣的脸色从羞怒变成了铁青,他是万万也没想到,一向秉持着用诗书礼仪传家的自己,家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恶奴。
“开门!”
冷着脸,陈显荣命令全喜。
全喜张了张嘴,想提醒自家老爷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明,贸然开门恐有不测,但看到陈显荣的脸色,到底还是没敢插上这一句。
“嘎吱~”
陈家大门打开,百姓们听见动静之后,齐齐望了过去。
那被打的家丁趁机得到了解脱,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自家大门打开了,老爷还亲自领了那么多人出来,心中瞬间大喜,以为自己即将能报复回来。
随即,他带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陈显荣面前,同时嘴里还不停的朝一众百姓发出威胁:“我家老爷出来了,你们这群贱民就等死……”
“啪!”
一脚!
结果这话还未完全说出口,便被自家老爷给踹到了一旁。
陈显荣皱着眉,嫌弃的看着那家丁。
可下一秒,他突然一愣,扭头问道:“全喜,这人是谁?”
全喜一听,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番那家丁,然后同样也是满脸的疑惑:“请老爷赎罪,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啊。”
“??”
这对话传扬开来,不仅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不相信,连随着陈显荣一起出来的薛大老爷也是一样。
陈家的家丁。
结果陈家老爷和陈家的管家都不认识!
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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