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韫佳刚到这里时便匆匆忙忙的去了后宅,现在还没个音信。
李涉一家坐在之前的位置上,薛大老爷坐在他们对面,陈显荣独自坐在主座上,堂内的气氛异常诡异。
除了沉默饮茶的李继祖,李涉与李晋宁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想想就在不久前,一行人在这里大打出手,之后又进了衙门对簿公堂,双方之间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
结果不知道李继祖与那薛大老爷到底谈了些什么,问他也不说,只是在回来后就带着两人随同着薛大老爷离开了衙门来了陈家,成了客人身份。
此刻两人就像是丈二的和尚一般,实在是懵的不行!
几人身后的全喜更是如坐针毡,作了十多年陈家管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以客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对面的薛大老爷也是闭口不言,微闭着双眼默默的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谁也看不透他此刻再想些什么。
他身旁坐着的是薛蟠。
这小子脸上的青肿未消,时不时的会打量李涉,眼睛里很是不忿。
主位上,陈显荣怔怔的望着堂外,同样也是一样不发。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陈韫佳、薛宝钗一行人进来。
这一行人的数量总计有八个。
除开前脚进来的族陈韫佳、薛宝钗外,还有薛宝钗的丫鬟莺儿,四个膀大腰圆、一脸狠气的妇女,以及这四人手里压着的,一个面貌清秀、同样丫鬟模样打扮的十五六岁女子。
此时的陈韫佳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没有多久,薛宝钗在其身旁搀扶着她,嘴里一边低语劝说,眼睛还时不时看向那个被压着的女子,丝丝厌恶显露无疑。
李晋宁见到那女人,眼冒怒火,“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就是你……”
只是话未出口,就被李继祖的眼神压制了回去。
李晋宁忿忿不已的坐下,低声道:“这女子就是那个诓骗了你父离开,最终导致被打的,嫂子的婢女碧儿。”
李涉闻言眼睛一眯,视线马上就锁定在了碧儿身上。
并且听李晋宁这么一讲,方才他还觉得面貌清秀的女人,此刻已然多了些尖酸。
“莺儿,你扶韫佳姐姐过去歇息。”
一行人见了礼,薛宝钗先吩咐丫鬟莺儿将陈韫佳带到一旁,然后开口说道:“爹爹,陈家叔叔,还有李家的诸位长辈,我受婶娘之命,替她审查家中恶婢之事,现已清了。”
她说的这个婶娘便是陈韫佳的母女,陈显荣的夫人,薛家的那个庶女,事情发展至此仍没有露过面的陈家主母。
说着,她转过身,秀手一指那个被压着的女子,继续道:“此次李家二哥晋往被打受伤一事,全部都是由这恶婢碧儿勾结外人私底下做的,其目的便是为了阻止韫佳姐姐与李家二哥在一起。”
薛宝钗说话的音量不高,却如一泓清泉、清脆悦耳,虽也柔和,但同样气势十足,话语间也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过简简单单两句,便将她为何未出现在这里,并且接下来堂内言论的主题给讲了个清楚。
这是要对李晋往受伤的事给交待了?
只不过这种说法……
倒有点儿类似:此次事件全系某某临时工自己所为,与某某无关?
李涉眉头一挑,视线从碧儿身上挪开,目不转睛的看着堂中站着的这个成竹在胸的姑娘,竖起耳朵要听事情的后续。
堂内众人也是如此,皆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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