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祖解释道:“那位金陵来的薛家老爷与陈家合伙办了个公塾,前者出资后者出力,唤做薛陈学堂,位置就置在滁县,主要是招收本地适龄的好学者,做福利之举。”
说完原因,接着又把自己之前便已经想好的说词给说了出来:“涉哥儿是有大志向的,你爹现在又进了陈家门,家里的地你一个半大小子也耕不了,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去搏一把。”
“至于你家的地……”
“到时候交给你三位叔伯代耕,每年缴完税赋,他们答应各允你一挑谷子,涉哥儿未成亲前也够养活自己了。”
李涉思索着点了点头。
这安排挺好,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李继祖见状,又谈起了一件事:“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说与你听。”
李涉忙把目光投了过去:“爷爷您说。”
李继祖回忆着道:“前番那次,我李家人在陈家做的事在滁县已经传开了,百姓们知晓后各种说法都有。”
说着稍稍一顿,又叮嘱道:“到时候涉哥儿到了学堂,可千万不要因为他人言语发怒生火,就任由他们去谈,只需安静读书便可。”
李涉摸不清李继祖为何突然提醒他这个,不过回想起当初他们李家人的做法,当初确实是自己这边做错了。
于是,他也就没有犹豫,只当李继祖是担心自己少年心性,怕自己整出什么麻烦事来,随口便应了下来:“爷爷放心,孙儿省的。”
“好了。”
李继祖微微点头,接着又看了一眼窗外,默默的估算了一下时间后,说道:“夜深了,涉哥儿也去睡吧,明日我等还要回梅花村,此间路程百里,最好能早些起来,也好与你外公辞行。”
“爷爷也早些休息。”
李涉闻言回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退出房间回自己的屋去了。
……
翌日。
辰时许,朝阳初升。
李涉的人正站在陆家村的河岸边上,刘老三在泊岸处摆弄着自己的船只,陆家老少来了不少人送行他们。
此时,李继祖正与陆远在一旁谈着话,陆刘氏身旁的陆蔓儿时不时的望向李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刘氏见了,轻轻一推,鼓励道:“姑娘,过去吧。”
陆蔓儿垂着头,踱步来到了李涉的面前。
“那什么,左大哥。”
李晋宁一瞧,打了个哈哈找陆左去了:“昨日是小弟不懂事,做的实在是过份了些,还请千万不要记在心上。”
“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脸上青肿未消的陆左一脸的诧异,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被李晋宁暴打的事情。
除此之外,陆仁等同辈人也在这时迎了过来:“昨日方知晋宁兄弟豪爽,诸位兄弟甚是佩服,以后还要多多到我陆家村来。”
“好说好说。”
男人间的矛盾有时候就是那么好解决,经过昨晚的那餐酒肉,李晋宁与陆家同辈之间已然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众人有意无意的,给李涉和陆蔓儿腾出来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望着面前垂着头,却依旧还比自己要略微高出小半个脑袋的姑娘,她还是初见时所穿的那袭白衣,青丝被简单的扎在身后,其上的细带被河风吹的左右晃荡。
看到这幅景象,李涉仿佛觉得还是在自己刚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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