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会试,三甲进士。跨马游街,天下共贺!”
身穿大红礼服,喜笑颜开的小吏高举写着“登龙”二字的龙头牌,大声喝道。
话音刚落,身后另外两名小吏举起手中锣槌,狠狠敲向手中铜锣。
绘有特制符文的铜锣经过小吏灵元的催动,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响声似远实近,在官道两侧数不尽的围观人群耳中炸响。
在铜锣声的引动下,满脸兴奋的围观百姓不由自主地齐声大喊道:
“贺!”
“贺!”
“贺!”
……
天佑十二年,景国三年一届的龙门会试落下帷幕,景皇景致雍钦点三甲进士五十四人。
景国上品四道院,中品十二道院,下品七十三道院,数万修士中,以这五十四人为最。
是日,景皇下令,天下同贺,国都永安百姓汇聚永安主道,观看五十四进士跨马游街,万人空巷。
五十四人跨骑龙马,着大红鱼龙服,遍看永安姹紫嫣红,志得意满。
其中为首三人又与其他人不同,骑白龙驹,绣金鱼龙,三骑当先,为三鼎甲。
第三骑上,清俊少年,眉眼弯弯,似有羞赧之意,但顾盼之间自有湛然精光者,探花郎许昊也。
……
许昊听着两旁百姓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感受着他们炽热艳羡的眼光,沐浴着两旁高楼上莺莺燕燕散下的花雨,向来淡定的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一层红晕,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出身颍川郡下属平安县城,虽然家族也属于平安县三大姓之一,但郡望之下无士族,更何况自己这一支还不是家族的嫡系。
寒门出身,不入名门眼中。
父母早亡,幼时孤苦无依。
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在少时就立志修行,先后考入平安县下道院,颍川郡中道院,最后更是入了景国四大上品道院的白云道院。
终于在今天,一举成名!
十五岁以寒门之身摘得景国龙门会试探花,景国建国百年,又何曾有过?
出身寒微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许昊微微侧目,看向身边众位同科进士,志气激昂。
五十四人中,寒门子弟,不过我许昊一人而已。
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
五十四人中靠后位置,两名新科进士正在轻声交谈。
“玉树世兄,我不喜欢那个姓许的寒门看我们的眼神。”其中一名神色倨傲的进士感受到了许昊的视线。
“呵呵,别提了,王兄,我们这一届的进士已经是名声扫地了,竟然让一个寒门进了三甲,甚至是三鼎甲,在名门里已经成了一个笑话。”另一名进士笑着回道。
这进士面容俊美,但眼眸狭长,嘴唇极薄,看上去有些阴郁。
“哼,名门取士,寒门做吏,主从之分不可僭越,多少年的老规矩了,没想到在咱们手里破了规矩!”王姓进士颇为不忿。
“是啊,多少年的老规矩了……”张玉树俊美的脸上笑容不变,眸子里却变得有些幽森。
……
等到一行人游完整个永安城,从头生双角、神骏非凡的龙驹背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然而这一场属于新科进士的盛宴还远没有结束。
琼林夜宴,本是起源于前朝,由皇帝亲自设宴宴请新及第的进士,文武百官都要参加。后来逐渐演变成了皇帝百官不再参加,只有新科进士小聚的宴会。
宴会上虽然没有他人,但永安的达官贵人都会送上贺仪,以显示尊重拉拢之意。
没有了皇帝与百官的参与,琼林夜宴的地点选取也就变得相对随性了许多,比如今年就定在了烟雨楼。
不是说烟雨楼不好,相反,烟雨楼有着永安最醇的美酒。
同时也有最美的女人。
烟雨楼,是永安最好的酒楼,也是最贵的青楼。
不过景国民风开放,青楼楚馆,不过少年风流之地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昊看着牌匾上烟雨楼三个大字,心头一阵火热。
当然不是因为男女之间的那些韵事,事实上别说是办琼林夜宴这种时候,就算是平时,烟雨楼的姑娘也是只卖艺不卖身。
许昊之所以激动,是因为烟雨楼里有他最爱的女人——花魁柳竹青。
两人相约许昊登科之日,就是迎娶柳竹青之时。
金榜题名日,亦是洞房花烛时!
许昊强掩内心的激动,与众进士共同入宴。
众人皆是青春年少,又是这景国无数修士中最杰出者,或谈玄论道,或讨论朝政,或印证修行,一时间宴会上热闹非凡。
不久,烟雨楼主事人来到近前,拱手笑道:“小的给各位进士老爷道喜了,今天大喜之日,烟雨楼花魁柳竹青特献奏琴曲一首,以表恭贺。”
语罢,台上幕布分开,一個脸上戴着面纱的女子怀抱古琴走出。
虽有面纱遮挡,但这女子眉目清冷,眼波流转间隐隐有出尘之意,气质非同一般。
许昊心头一热,这女子,正是与他两情相悦的烟雨楼花魁柳竹青。
柳竹青眼睛扫过一众新科进士,尤其是在许昊脸上停了一下,款款施了一礼,说过几句道喜的话,就弹起琴来。
许昊看着台上美丽大方的心上人,感觉像是吃了蜜一般倍感幸福。
新科进士中也有知道他与柳竹青事情的,当即调笑了几声。
迎着众人暧昧的眼神,许昊脸上泛起红晕,眼睛却似不经意地扫向了宴会上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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