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舍人上前,轻轻唤道:
“殿下,张翰林到了。”
闻言,蟒袍年轻人起身,转头看向张玉树,笑道:
“玉树,你来啦。”
年轻人面容平凡,笑容温和,双眼之中闪烁着童趣,看着竟有些憨厚。
张玉树看着这张平凡的脸,不由得想起白云道院院主对这位太子的评价:
行止由心,几近于道。
只有了解院主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评价。
“呵呵,我虽然有些根骨,但绝对当不得陈院主这般高的评价,无非看我是太子,谬赞了些而已。”
太子笑呵呵道。
张玉树瞬间如坠冰窟。
他心脏狂跳,遍体生寒。
又来了!
陈院主还真不是谬赞,太子行止近道,更天生有一种类似佛宗他心通的神通——能偶尔听到别人的心声。
这种恐怖的神通让张玉树每次来见太子都如履薄冰。
他只能小心说道:
“太子殿下过谦了。”
听他这么说,太子摇了摇头:
“唉,你们啊,就是活的太复杂了,每天心里想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累不累。”
张玉树又是一震,不敢多言。
“还有啊,我不是说了,私下里叫我盈和就好,不要叫我太子。”
“玉树不敢。”张玉树摇头。
“唉,这有什么不敢的。”太子也摇摇头,似乎对张玉树的这种做派颇为无奈。
“算了,不强迫你了。对了,玉树,刚才我看这树下蚂蚁成群结队出来,想来应该是要下雨了,玉树你回去的时候可要记得带伞啊。”
说着,让出半边身子,让张玉树去看树下忙着搬东西的蚁群。
张玉树无心去看什么蚂蚁,只是点头称是,心头却有些无言。
自己这样的修士又哪里需要带伞?
太子有时这天真烂漫的话语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玉树你错了,天道之下你我哪个不是凡人?不撑把伞,怕是要被淋得面目全非啊。”
张玉树一愣,觉得这太子的话里似乎别有深意,但却不敢细想,怕自己守不住心神,心声又被听了去。
好在太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再次转换话题道:
“今日,阳师傅跟我讲人身内景的时候,跟我提到修士凡人的各种区别,我便思维有些发散,一时间想不明白所谓修士与凡人的仙凡之别到底该怎么理解?”
“我们又应该怎么对待凡人?”
“玉树,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张玉树心道:
这看来就是太子找自己真正要谈的事了,虽然不知道动机是什么,小心应对总没错。
刚准备想一个稳妥的说辞,却看见对面的太子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张玉树连忙断念,守住心神。
他摸不透太子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心声,于是决定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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