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那时真相信顾先生是舞弊者,主宰江山的一代女皇怎么可能颠倒黑白?如今看来,她真的会那么无耻,迟早会受到惩罚!”
秦央央撇撇嘴,心里嘀咕。
……
公主府。
姜锦霜斟一盏茶递给他,漫不经心道:
“秦家剑冢的背景,所以便让她找你了。”
“有意外收获。”顾平安抿了一口香茗,淡淡道:
“一柄竹剑冠绝剑冢。”
司琴本在殿外跟狸花猫逗趣,听到这话哒哒哒跑来,问道:
“公子,是传说中那柄北海嫩竹叶吗?”
顾平安颔首。
“难如登天,剑冢的老怪物都做不到……”
司琴咕哝了一句,又坚定地说道:
“在公子面前,没有奇迹可言,但主要是从埋葬之地找出契合剑意的那一柄需要很长时间,破土而出又得慢慢等待,短则三月,长则数载。”
“公子,要不你别去神都桂花宴了,专心在剑冢悟剑?”
司琴又提起这一茬,桂花宴满堂皆衣冠贵族,天下瞩目,她很担心公子受到联合压迫。
“必去。”顾平安声音简短而有力。
姜锦霜眼睛不眨盯着他,那种明知很可能万劫不复却仍旧义无反顾,非常有感染力。
“小棋子也能以身做局。”顾平安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神都桂花宴之后转道江南镇南王府,要么毁灭,闯出去整盘棋就活了。”
他不再多谈,转而道:
“下個月去一趟剑冢。”
姜锦霜点了点精致下巴。
司琴欲言又止,不敢口出狂言。
主要她想起一桩旧事。
七年前,还是公主的姬扶摇来到剑冢,凭借姬氏轩辕氏两家剑修的鼎力相助,耗费八八六十四天勉强取走冢内十二王剑之一的龙渊剑,她得意而张狂,不仅传告天下,还将剑名改为天命凤凰之剑。
倘若公子能带走剑冢至尊北海嫩竹叶,那该多解气,狠狠羞辱姬扶摇引以为傲的剑道天赋!
当然了,她也知道希望极其渺茫,况且公子执意参加神都桂花宴,在剑冢待不了多长时间。
突兀。
“轰!”
顾平安浑身窍穴嗡鸣,体内气血自元宫起有气蒸大泽之势,条条经脉扩张,气血流动渐渐呈螺旋式上升,几个眨眼间偃旗息鼓。
姜锦霜扯了扯唇角。
司琴无语,说话的间隙就突破到气血境后期了?
难怪古奶奶说他是个怪物!
毫无窒涩,如履平地,公子对身体的掌控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啦。
“你这几天吃了多少补气益血的药材?”司琴忍不住问。
暗杀事件当晚,果然有一辆马车停在酒楼,车厢装满了气血药材!
公子简单一句话,躲在阴暗角落的某个皇子就选择妥协。
“好几斤。”
“公子,修炼要循序渐进,打好根基,别急于求成……”司琴下意识觉得这简直有违武道常理。
姜锦霜冷冷睥睨她,“你也敢来教他?”
“这是殿下您教我的呀。”小侍女委屈巴巴。
“闭嘴!”姜锦霜满脸寒意。
顾平安笑了笑。
所谓的修行常理,终归也是由前人总结的经验,他秉承敬畏,但也不会视为煌煌真言,没有谁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哪一步该快该慢,自有分寸。
……
朝阳初升,日渐西坠,晃眼已过半月。
“公子!”
司琴推开库房半扇门。
顾平安埋头整理账目,“何事?”
“圣旨,你的!”
顾平安蓦然抬头。
司琴罕见看到公子一脸凝重。
“是坏事吗?”她很疑惑。
“八九不离十。”顾平安放下算盘,缓缓走出库房。
阙台,长宁公主一袭雪白长裙静静屹立。
礼部侍郎死死攥着金色卷轴,他不敢想象殿下听到诏书内容会有多么愤怒。
俄顷,顾平安阔步而来。
礼部侍郎翕动嘴唇,又缄默很久,才抑扬顿挫道:
“圣谕,顾平安丰神俊逸、人品贵重,且未有家室,今工部尚书澹台敬文之嫡女,值及笄之年,容姿端丽,故朕钦定为顾平安之妻。”
“诏到奉行,择日成婚。”
话音落罢,公主府霎时死寂。
司琴花容失色。
姜锦霜凝然站在那里,绝美精致的脸颊笼罩森寒,眼底再无一丝温度,字字顿顿道:
“你给本宫再念一遍!!”
礼部侍郎头皮发麻,小心翼翼提醒道:
“回禀殿下,圣旨由政事堂拟定,陛下口谕。”
恭喜顾公子,圣人赐婚,圣眷正隆这句话实在说不出口。
因为谁都知道,澹台氏是世间最顶级的门阀,更是几位皇子的母族!
皇帝口含天宪,圣旨已然传遍京师各大衙门。
是谁的阳谋?
为何陛下会答应?
直插公主府心脏,要么抗旨不遵,顾平安下场凄惨;要么跟殿下决裂投奔澹台氏。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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