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技巧的冲撞将解元花撞翻在地,也令她的阴神骤然跌回。
解元花忍住阴神动荡的失衡感,才睁眼,那人一只手已经捏住她的咽喉。
那手如铁箍一般,已令解元花呼吸困难。
“……不要伤她!”
此处惊变惊呆众人,擂台内外,不断有人惊呼,却怕激怒孟行,使他辣手摧花。
孟行居高临下:
“你方才若是出剑,现在已是死了。”
解元花气息不畅,却瞪着他一言不发。
孟行忽然露出笑意,欣然说道:
“能不杀你,我心甚悦。”
“……”
咽喉之上的钳制收去,解元花看着他的脸庞,心中突然有了天大一样的委屈和害怕,眼泪止不住滚滚冒出。
孟行长身而起,问道:“我赢了么?”
擂台上的主持长老才松一口气,看着孟行又惊又诧:“……你赢了。”
孟行拱手致谢环顾擂台四周,这才跳下擂台。
擂台内外,一时鸦雀无声。
此人能战胜阴神境的弟子,出乎所有人意料。
誉王已难保持绝世高手的气质,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直以来你是否扮猪吃虎,戏耍本王!”
“没有。”
“哦,那方才伱是如何反败为胜?使的是什么样的异能,我从未见过!”誉王一连串疑问:“你还不从实招来!”
孟行并不瞒他:“我若说是最近读书读来的神通,不知道王爷信不信?”
誉王搓了搓手,狐疑道:“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而一旁的大总管道:“圣人行国运,本便蕴含盖世神通,圣人言中就有神通真言。读圣贤书,一朝开悟之事也是不少的……解元公不知道读的是哪一本?
大总管此时说话,都变得敬重。
只因他知道,天下读书人虽多,但多半只知书中自有千钟粟、黄金屋、颜如玉的书呆子,能领悟圣人真言的极少。
而能从圣贤典籍中领悟真意神通的,就算是这位圣贤的门徒——圣贤经义流传的广,门生就众多,天然形成为一股势、力,身为其中一员,便能借势、借力。
朝廷中人,讲的就是势,人多势众的势。
孟行在玄幽山上多次借誉王之势、誉王之力,誉王不仅不怪罪,反而多次予以支持,因为这是朝廷的常规操作。
今日你借我势,明日我借你势,互为援手,本就是朝廷中人同气连枝,共同壮大国运的根基。
如今孟行露出势来,大总管自然高看一眼。
孟行倒不是故意瞒他,这次构建祭文《不攻篇》的几句,引用来自《德道经》,这本却是本界没有的,不过他自有准备,因此说道:
“乃是《非攻》。”
“原来是墨圣的非攻,”大总管闻言肃然起敬,还有一些亲近之感:“墨圣在本朝,亦是被极为推崇的古之圣贤!陇西镇守的黄致远将军便是墨圣一脉,今后解元公若是有暇去往陇西,可去黄府做客。”
而誉王则怪道:“黄致远将军,不是大总管本家么?”
“哈哈!”大总管高兴道:“王爷博闻强识,说的一点都没错。黄致远将军,乃是我的族叔。”
“……”
誉王又惊又羡,大总管虽听命于他,但也未曾主动邀请他去陇西老家做客……这些读书人总是说自己推崇的是哪一位圣贤,若是理念相同,就恨不得立刻跪下来结拜为兄弟。
甚至强过血脉的关系。
不过若是道不同,翻脸起来也是极快的。
誉王看着孟行道:“前些时日你说能请来圣贤之力,果然一一应验……你既是墨圣门徒,明年你到京城参加春闱,我定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都是同道中人。”
孟行表示感谢:“到时自当拜会。”
誉王深觉麾下又添一员大将,心情极为舒爽,看孟行便有些顺眼了:
“你那非攻的神通,当真是奇妙,不过你为何不斩了那个飞花派的人?”
孟行讶然:“王爷认真的吗?遇到一个杀一个,是想现在便开战么?”
“……知道你是鬼精灵……不过方才杀了他们一人,虽是那人咎由自取,但他们未必肯干休,恐怕要找回去,接下来你还是小心为妙。”
誉王告诫着,忽然看着孟行的脸,神色有些古怪:
“你容貌俊伟,对那女子有不杀之恩,我方才注意到她多次看你,眼神复杂,不如你将计就计……”
“……”
孟行与他几日接触,早知道誉王并非良善人,是一肚子的坏水。
现在他眼珠子一转,转眼就生出一条诡计,孟行也是十分惊叹:
“王爷,此事大可不必了!我孟行之俊,是给人欣赏的,不是拿来做这等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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