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略心中一片凌乱:
“此人做诗水平,怎么忽高忽低?第一首怎么回事,这一首又是怎么回事?”
王摩尼脸色深重:“此人这诗水平极高,不在我之下,便是登六楼也是可的……”
王景略忙道:“这怎么能行?”
“自然不行!”王摩尼问:“五楼已是过了么。”
“过了……五楼,无人敢打这一首诗。”
王摩尼暗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他沉思片刻,道:
“拿笔来!”
“……”
旁人连忙有笔墨送上,王摩尼挥手间写完一首:
“高踞层楼瞰十洲,江山如画半沉浮……”
王景略一看,两眼冒光:“这一首足已碾压那个狂生!”
王摩尼没有说话。
这一首是他揣摩许久,自认笔法意境都是上乘之作!
不过其中还有几个字不是十分满意,王摩尼自认微有瑕疵,如今仓促拿出来,却也是没有办法。
若说与孟某的第二首难分高下也可以说,但说碾压却是夸张了。
王珺鸿一看,便已知道结果。
此处最终解释权在王家,微有优势便是赢定了,不分伯仲也是赢,庄家本就是这样的。
故此王摩尼这一首定然是赢了。
果不其然,经过公论,那孟行被阻在六楼之下。
孟行也来看把他打下来的诗:
“高踞层楼瞰十洲……”
这诗写的也是很好的,但若硬说比他刚才那一首强,却是有些牵强了。
本来大家伯仲之间,如今硬说比他好,过分了啊!
钱谦益和闻挺也是鸣不平:
“这个王摩尼的诗的确不错,但也说不上比你好!”
孟行很难不赞同:“谁说不是呢!”
王家之人本来已是极为不爽,听他这言不由气极反笑:
“你自视太高,但这是公论,大家都这么认同,还能由你自己说了算么?能上五楼,已是你侥幸了!”
“呵呵,辱了。”孟行道:“本来还想给你们留点面子,现在我摊牌了,不装了!你以为方才那一首就是我最高水平么?”
“拿笔来!”
“……”
“……你还来么?”钱谦益和闻挺已是惊了。
而南海郡刘某似乎有粉丝滤镜,特别相信孟行,已是连忙拿来新纸:
“孟某,请!”
“请!”
孟行当空结台,再请王之涣大神。
随后落笔:
“白日依山尽,中江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一诗二十字,一蹴而就!
钱谦益和闻挺探头一看,面面相觑,随后大叫:
“孟兄,你还说自己不会写诗!!”
旁观的南海郡刘某几句读完,眼中好像快要放光!
他不敢说诗好坏,只是难以自抑地颤栗,快速而大声地传颂开去:
“秋雁楼狂生孟某,再作望海楼诗一首!”
随着这诗传开,望海楼内外顿时一片沸腾。
此诗虽只有短短二十字,却似千斤巨椽,汇山河磅礴壮美,有跨越时空之感。
气势磅礴,意境深远!
“好一个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三楼之中,有一人忽然高呼:“这诗当更上一层楼!南阳郡王某,请孟某登楼!”
随着这人率先发言,三楼、二楼、一楼,以及望海楼外,不断有人道:
“上谷郡张某,请孟某更上一层楼!”
“紫山郡胡某,请孟某更上一层楼!”
“中州文某,请孟某登更上一层楼!”
“……”
只是片刻,不断有人请孟行登楼,最后汇成一个声音:“请孟某更上一层楼!”
“请孟某更上一层楼!”
这诗也往上传,四楼五楼,顿时爆发巨大声浪,一片争吵不休。
六楼,一时鸦雀无声!
王景略看着手中新得的诗句,满目呆滞,已是开始怀疑人生,同是读书人,差距有这般大么!
而王摩尼耶不负自信,面如死灰!
王珺鸿心中惊诧莫名,此人写诗这般霸道么!
想到孟某面对她时,言语也是这般野蛮,她的心底莫名有些燥热,不自觉换了個姿势。
严苍则坐直了身体,他走的虽是武夫之路,但仍有一定鉴赏水平。
鹰师府其他几位也被突然肃静的气氛所影响,面面相觑。
另外一桌的诸郡解元,看到这诗,全都默不作声。
许仙面色凝重,而王珺雁心中已是惊涛巨浪,不由再次想起那张面具下的旷世容颜。
七楼,则是当今各派文坛领袖,共有七位,是应王家邀请,为看许仙改字而来,若是得他们中一人认可,许仙改字之事便得背书,立刻名声大噪!
这七人不料今日到来,还有意外收获,等听到孟行这诗,也不禁评价:
“好诗!”
七位文坛领袖,已是各自询问:“有谁知道这个孟某是谁么?”
“诗才竟如此出色!”
而八楼,朱温哈哈大笑:“不料南阳郡还有这样诗才!这个孟某还真是出人意料。”
王识薇已从最初的惊诧中回过神来,不无遗憾说道:
“也罢,便算这个小子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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