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大眼瞪小眼,孟行干笑一声,打破僵局:
“好巧啊。”
许仙颇有风度地点头:“孟兄也到了。”
“许兄也是恩师点下的举人么?”
“那倒不是,是因吴学政德高望重,亦是清河郡的文坛大家,故此送来《千金书》改校版请其指点。”许仙意有所指:“今日恰是赶上吴学政的大寿,厚着脸皮吃上一顿酒席。”
原来是宣传路演来了,定然是故意选在这时候上门,孟行点点头:
“那真是巧了……不知道许兄改校版的《千金书》中,我改的字有没有改啊?”
“……”许仙还未说话,他身边诸人便对孟行怒目而视。
许仙神色不变,淡淡说道:“孟兄改的极好,许某十分佩服,这一版孟兄改字也在其上。”
“许兄改的也不差,我深表认同。”
许仙闻言目光灼灼:“孟兄说的是真心话么?”
“当然。”
孟行再看向边上的王珺鸿,笑吟吟道:
“珺鸿小姐,不料在这里都能遇到,我俩真是有缘份。”
王珺鸿淡淡道:“这一趟我要去北凉,正好北上与你们有大段同路,能遇上也算寻常。”
她的态度虽寡淡,但已是告诉了孟行她的目的、行程。
孟行会意,看向一边俨然护花使者般的严苍,说的意味深长:
“原来是要去鹰师府么……这一位严公子虽然相貌奇异,也有些许英俊,但毕竟不全是我族之人,大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
这一句毕竟不全是我族之人,真是令严苍破了大防!
他生平最恨别人说他是“杂种”!尤其还在王珺鸿面前这样说!
这個坏鬼书生骂人不吐脏字,已令他起了杀心!
严苍冷冰冰道:“沿途去往长京,我与孟举人该还会遇到,希望到时孟举人口齿还是这般伶俐。”
孟行呵呵一笑:“严兄平日就是这般恐吓情敌的么?”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
“……”王珺鸿已是狠狠瞪他一眼:“孟兄若是这般口不择言,休怪珺鸿不讲情面!”
“哈!我欲与王家解除误会,是否这样做最有诚意?”
“……”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边上的王珺雁口气冰冷:“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
“如今我孟行名传天下,也唯有二小姐说我是癞蛤蟆。”孟行笑了笑:
“不过二小姐的确有这样的资格,只因我的确沾了二小姐许多光。”
“……”
孟行再看边上的鹰师公子严泽,说道:“这位便是鹰师府的大公子了吧,今日一见,真是有英雄之姿。”
鹰师公子不料此人竟与他说话,不过此人一句大公子,便令他明白此人来意,便显得笑容和旭:
“孟举人谬赞了,孟举人改恒为常,真是神来之笔,令我佩服。”
“客气客气。”
两人互相奉承一番,有一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心照不宣,却也没有多说。
孟行打完一圈,与王俊之坐在另外一席,席中也有数位是南阳郡的今科举人,相比刘显一行,对孟行的态度好上许多,与他坐在一起,还有一些受宠若惊之感。
自此人改《千金书》扬名,他们这些小透明,便自觉与此人已不在一个层面。
众人说着话,还有一些讨好奉承的意味:
“孟兄,你们是今日到的谷哥城么?”
“是的。”
“原来如此,不然你们若是早来,我们定然也会听到消息,当去找伱的。”
孟行笑道:“出门在外,若是能遇到同乡则是再好不过,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谁说不是?”同桌中一人道:“就说前几天,城里的一家福元客栈,就有一个孤身前来的读书人忽然死了,也没人帮衬处理身后事,真是可怜。”
“……哪个福元客栈?”
“就是城东那一家。”
孟行与王俊之闻言面面相觑,难怪当时入住,他们这一行一拥而入,都住进去还有房间。
掌柜知情不报,奸商啊!
就听桌上那人继续道:“那一家福元客栈早几年便有死过人的传闻,不过最后查来查去都没什么异常,都不了了之,不想前几天又出事,凶手也还未抓到,故此都说是有邪祟作怪。”
王俊之便道:“城中应有朝廷英灵巡查,魑魅魍魉都得退散,这等荒诞之谈,都是愚夫愚妇之言……那客栈还在经营,便是明证。”
“……王兄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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