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重骑兵用刀砍根本就无济于事,刀砍在重骑铁甲上就如同挠痒痒。
阎应元亲自带着人,不再只做防守,反而是带着人,主动迎向清军。
他们南营是最后一道兵营防线了,身后就是皇帝陛下,唯有死战。
南营明军士兵手中拿着铁锤,斧头,狼牙棒,铁棍等钝器,在数百祝塘子弟兵的带领下,和清军疯狂的厮杀在一起。
别看阎应元手中的链枷看起来土不拉几,像是一把老农手里的打麦脱粒农具。但是在他这个专业的人手里,却是一件破甲神器。
阎应元手里的链枷舞得如同风车般,狠狠的甩向一名重骑兵头部,巨大的贯穿力直接把那名骑兵抽下马背。
那名被抽下马背的骑兵,头部凹了好大一块下去,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双方人马相遇,如同两道洪流,双方怒吼着,抡起长刀,长枪,大锤,斧钺,狼牙棒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绝望的惨叫声,无数血肉飞溅着。
这时的人命比之草木还廉价,每一秒都有人死去,人的血肉身躯,像纸一样脆弱不堪。
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此时此刻是多么的惨烈。
距离战场不足两里的小山坡上,朱小菘骑着红色马背,亲眼目睹着这一场厮杀。
一个个大明儿郎,前赴后继,用血肉之躯阻挡着清军的骑兵。
时间过得很慢,又似乎很快,或许现在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报!”
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出现在朱小菘面前,单膝跪地,
“奉阎指挥使之命,请皇上移驾,我们南营顶不住建奴多久了。”
总兵刘肇基听了面色大变,立刻大声吼道,“快,准备移驾。”
但是朱小菘一动不动,移驾不就是逃跑么。
“不!朕不会移驾!”朱小菘突然大吼,指着下面惨烈的战场,
“那些将士们还在浴血奋战,你们却要我这个皇帝逃跑,朕不会走,朕说过,此战会与诸位将士同在。”
刘肇基大急,“皇上,建奴骑兵势大,这个小山坡防不住他们,您必须得尽快撤走,要不万一有个………。”
朱小菘双眼通红,“朕不会走,建奴冲过来了要战便一起战。”
“不好,快,竖盾起阵。”这时梅春一声大喝。
原来已经有清军骑兵已经突破南营,朝这里奔来。
朱小菘甚至是看到清军骑兵队伍中,一个头戴金盔的人,在不断大呼小叫。
另一边的邢氏带着人一直关注战局,发现清军朝这奔来,她跳上马背,抽出军刀,用那女子独有的尖锐声大叫道:
“兴平伯铁卫们,为我夫君尽义,为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随我去杀建奴。”
邢氏说完,骑马毅然向坡下冲去,左协总兵郭虎一声大吼,“快,跟上我一起保护夫人。”
朱小菘看见身侧一面“高”字五色边黄旗,朝着清军骑兵迎了上去,他再也忍不了,抽出天子剑大喝一声,
“梅春,刘肇基,随朕杀敌!”
高杰已死,能举“高”字战旗的只有邢氏。一个女子尚且如此,他朱小菘有何面目还待在这里,更别说让他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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