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对卫辉之战高谈阔论的年轻士子,被人一阵狂怼,感觉自己被人鄙视了,大为恼火。
“你是谁,凭什么打搅我们聊天。”
我们几个好友正在吹水自嗨刷存在感,多快活呀,要你個鸟人来捣乱,这不破坏我们的心情吗。
怼他们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男子,只见他长叹一声,
“某乃顾绛,尔等身为读书人,在此妄言轻论卫辉之胜利战果,实乃无廉则无新不取,无耻则无所不为是也。”
顾绛现在可没什么名气,但是后人对他却是如雷贯耳,因为明亡之后,顾绛改名为顾炎武。
“你敢骂我们。”
几名士子听了,直接跳了起来。
这个叫顾绛的竟然当众说他们这是不知廉耻,一个不知廉耻的读书人,就会什么下作的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几名士子气得撸胳膊踢腿,一副就要准备动手的架势。
顾绛却丝毫不惧这些色历在内的读书人,大声说道:
“难道不是吗,这次卫辉之战意义重大,打破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上至君王,下至普通将士,皆敢亡命死战,扬我汉家儿郎血性。”
“以往对战建奴都是怕这怕那,主将畏首畏尾,往往一拖再拖,致使横生变故,屡战屡败。”
“而这次卫辉之战,天子果决勇断,速战速决打败建奴正蓝旗,生擒豪格,实乃我大明中兴之兆也。”
顾绛一副痛心疾首状,几乎是大声怒吼:
“先有鞑子奴酋努尔哈赤屠戮我辽东数百万汉家儿郎,后有皇太极率兵五次叩关劫掠,我朝军将无人敢直面对战建奴。”
“要是以往的主将皆敢战,将士用命不惜死,哪怕是战损一比五,一比十,也不致于落到如今建奴占据北直隶的下场,致使北方数千万黎民百姓被建奴鞑子奴役。”
“诸位,要知道建奴只是区区数十万人口的部落而已啊!我泱泱华夏,亿万黎民百姓竟落得如此下场,此等耻辱比之靖康之耻过犹而不及也。”
顾绛指着几个士子,“现在你们这几个读书人敢如此贬低卫辉之战的成果,实乃用心不良,居心叵测。”
“这位先生说得好!”
“说得好啊!”
顾绛一番激情昂扬的诉说,换来四周一片叫好声,那几个士子一时左盼右顾,惴惴不安起来。
“哈哈,顾兄,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快快上楼来坐。”
这时茶楼上一名男子探出头来,对顾绛发出邀请。
“咦,卧子兄,你竟也在此。”
顾绛提着袍服下摆,没再理会那几个士子,径直朝楼上走去。
几名士子对着顾绛的背影骂骂咧咧几声,但是没人敢追去把他怎么样,连忙离开了这里。
顾绛上了茶楼二层,直接推门而入,
“卧子兄,你去年连上三十次奏疏,呈明我朝弊端,却被阮大铖针对,去年十月请辞回乡葬亲,怎地又回应天了?”
“哈哈,是当今圣上相召,我陈子龙岂能拒绝。”
“哦,恭喜了,看来卧子仕途要直上青云了。”
“如今天子通过卫辉之战打破了局势,现在朝中不再像以往那般艰难,正是我等鼎力相助国事之时。”
楼上这名年近四旬的男子正是顾炎武好友陈子龙。
陈子龙,字卧子。朱由崧应天称帝时,陈子龙在黄道周的推荐下,以崇祯时授的兵科给事中职务任职,奉命巡视应天府军营,崇祯十七年六月十五日后,陈子龙启程赴任,就任后,兵部仅仅只有陈子龙一个人。
陈子龙在朝50多天,上书30多次,提出大量有价值的建议。
但是弘光朝中众多大权在握的朝臣只求偏安,弘光天子也开始躺平摆烂,他的建议没有得到任何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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