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爷爷没事儿。”
“不就是摔下来个土坡坡,你哭啥勒哭~”
江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声音有些干哑,挣扎不出来什么力气睁眼。
麻药劲还没有完全过去,他头昏昏沉沉的,只能听得见旁边有女孩隐隐在哭泣。
“快去给我弄那个出院嘞,躺在这金疙瘩里,半天得烧多少钱。”
老爷子还要说话,一杯水递到了嘴边,轻轻润一口,努力睁眼却还是有些恍惚。
“早早,你这头发咋变得这长?看着不精神嘞。”
林小蝉只是听着,安安静静的也不应。
江城不在,那就该着她照顾老爷子,就算老爷子认错人也没关系。
老爷子口渴了,她就给老爷子递水,老爷子想要吃东西,她就把旁边的热粥喂一口。
秦卿卿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小蝉,你怎么不讲话?”
“你才不是那个张扬跋扈的什么早早,你得让老爷子记着你这份恩,生病了第一个照顾他的人是你。”
“如果江城不回来,你这么不吭声照顾几天几夜,那不是白忙活了?”
林小蝉看老爷子又迷糊,过去拉着秦卿卿走到病房门口,目光还有些担忧。
生怕打扰到老爷子,声音压的很低。
“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江城看到呀,只是因为她是江城的爷爷,那我就应该照顾她爷爷呀。”
“把我当成谁都没关系吧,只要老爷子不再出什么事儿,江城就不会再担心了。”
秦卿卿啧舌,瞪了自家闺蜜一眼。
“你这么善良,迟早是要吃亏的,知道吧?”
“诶,我真的是懒得说你。”
“下午你跟我一起回去吗?刚才班主任来电话了,说你有个什么亲戚,找到学校里来了。”
林小蝉突然间的怔神,目光中闪过好重的恐惧。
女孩的脑海里只能展现出一個人影,农村妇女形象,对她总是非打即骂。
变形计里那个接受电视台采访,对她恶语重伤的大妈。
“我……我不……”
“我不去”三个字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林小蝉转化成了另一个问句。
“她来学校干什么?”
“不能给学校添麻烦吧?”
第一时间是恐惧,第二时间却是怕影响到别人,林小蝉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了。
“班主任说她嘴里嚷嚷着什么钱,什么补助,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你不是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吗?”
林小蝉心里重重咯噔一下,那是她奶奶去世留下的补助金。
可自从大妈和大伯离婚之后,这女人就不愿意承担关于奶奶的任何赡养义务,就连属于奶奶的那几亩地也全都被她占了去。
她怎么还能强求奶奶去世的这笔补助金?
想起那个身影,林小蝉就有些发颤,那是她童年里的噩梦,变形记里关于大妈的采访在不断的回响,“她就是个天煞孤星,她就是个野种……”
林小蝉的呼吸在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感觉有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
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林小蝉会毫不犹豫的把这笔钱全部都给了大妈。
如果能让她和这个人永远都不再接触,林小蝉愿意付出她所有的东西。
可那笔钱,林小蝉已经全部给了江城。
现在江城的村长爷爷全身上下都没一处完好的,药管子更是有七八根。
这笔钱江城一定很需要。
林小蝉不会,也不想,更不能要回来去。
思虑了很久,林小蝉抬眼心中做下一个决定,只等江城回来。
“下午我和你回去,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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