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郎恭谨道:“小天师但请吩咐!”
张牧之点了点头:“你只看见上界仙官对我恭敬,便觉得能被我差遣是天大的机缘,却不知我身上承负的天命!”
“贫道也不好对你细说,只告诉你未来我将强敌如林,要和诸多妖鬼、邪魔甚至是上界仙神争斗,到时候说不得贫道连自身都难以保全,你可还愿追随与我?”
胡三郎听到此处,心中本能一慌,然而片刻之后便又镇定下来:“不瞒小天师,经过今天这一遭小畜才明白,除了自家修行之外,什么钻营算计都得不来正果!小天师若今日能将小畜收于座下,未来即便真有殒身之祸,小畜甘愿挡在小天师前面!”
张牧之纵使先前对胡三郎心有成见,此时见了他这份果敢,也禁不住眼前一亮:“不必自称小畜!只说你日后打算如何做便是!”
胡三郎道:“我今日回家后,当向族人陈明利害,挑选不惧艰险,愿意跟随我的族人供小天师差遣,至于那些吃不了苦的,我将守拙园的家业留给他们,让他们继续安享富贵就是了!”
张牧之眼神中欣赏之意几乎隐藏不住:“那我先安排给你一个差事,权当做入门考验!”
胡三郎将四名健仆唤来,五只狐精一起单膝跪地:“请小天师下令!”
张牧之道:“你处理完家中之事,可带领愿意跟随的狐精往山中澄心禅院遗址处驻守!”
“那里是我谢师叔封魔之处,圆觉寺的僧人和江宁城隍亦在图谋此地,只是他们还没探明我的底细,不敢轻易动手而已。”
“你等守在那里,若有人前去破坏封镇灵符,便来道观中给我报信。”
“你家子弟实不擅长争斗,莫要逞强平添伤亡,留得有用之身,未来我有大用。”
胡三郎等人都一起下拜:“谨遵法旨!”
张牧之摆手:“你带人回去料理便是,我稍后自己回道观,无需你们送我。”
胡三郎站起身,带着四人退出院门走了。
张牧之回头,这才看到黄二郎、胡馨儿两个被刚才的雷声惊吓,都趴在墙角昏睡了过去。
“胡家这一支是紫金山上的狐精,据说是上古涂山氏后裔,在家族争斗中败落了才迁到这横望山中落脚。”
张牧之点头记下,不再理会墙角两只小兽:“莪处理下刘秀才的后事,土地公且做个见证。”
屋子里的浊气散的差不多了,张牧之和土地公一起走进来,才发现本就垂死的刘秀才被方才雷霆声、喊杀声、妖魔的叫声连番惊吓,再加上窗外来的冷风一吹,此时已经气绝了。
刘秀才的阴魂正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一遍遍地往床上尸身扑去,却是毫无用处。
张牧之静心后捏法决,念《太上救苦经》,许是刘秀才福缘不够,经文才念了几句,气旋般的阴阳通道便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张牧之前世十分熟悉的阴差。
一个是牛头人身,身着白色麻衣,手中提着铁链,腰间别着个哭丧棒。
一个是马面人身,身着褐色布衣,手中拿着一副枷锁,腰里系着一条鞭子。
牛头阴差一走出阴阳门户就看到了刘秀才的阴魂,二话不说拿起铁链套在阴魂脖子上,从腰间摸出哭丧棒就是一顿狠揍,打的刘秀才大声哀嚎。
马面阴差倒是机灵些,先是四处打量,看到正念经的张牧之,顿时唬了一跳,连忙过去拉扯牛头:“阿旁!阿旁!先莫要动手!你找死不成!”
两个阴差好一番拉扯,牛头才看见一旁的张牧之,慌忙从刘秀才身上解下铁链,然后嘿嘿赔笑,磨磨蹭蹭地和马面一起来到张牧之面前,先躬身行礼,然后规规矩矩站好。
张牧之停下勉强念了一小半的经文,开口问道:“你两个是哪里的阴差?似乎不是泰山鬼国来的?”
牛头阴差瓮声回道:“泰山鬼国都是命格贵重,累积阴德的魂灵去的地方,这腌臜破落户作孽太多,哪里配……”
马面阴差不清楚刘秀才和张牧之的关系,连忙大声咳嗽几声,又抬脚踢了下牛头一脚,才止住牛头乱说,然后卑微地笑道:“上仙!我们都是地府秦广王座下阴差,这牛头阿旁是个混不吝,上仙且莫听他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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