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成有些忐忑,但是他家和圆觉寺熟络,关键时候还要他去应付那些僧人,由不得他推脱。
张牧之见陈书成已经好了,该商量的事儿也都说清楚,于是又开口下逐客令。
韩怀远和左梦鱼连忙要拉着陈书成告辞。
“不!我不走!我不回去!”陈书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是让你回去,是去我家住!”韩怀远笑道。
陈书成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要住在道观里,向张道长时时请教学问!”
左梦鱼和韩怀远都知晓陈书成这两天被吓得狠了,只有住在道观才安心,三人一起看向张牧之。
张牧之无奈点头:“可把西厢挨着厨房的那间,收拾出来给陈公子居住。”
韩怀远朝张牧之抱拳:“给道长添麻烦了,稍后我遣仆人拉一些被褥陈设过来。”
如今已经临近午时了,三个少爷都去韩员外家用饭,来请张牧之同去。
张牧之照例回绝。
下午,韩怀远带着仆人一起,拉了床、铺盖、书桌、笔墨纸砚等一干物事来帮陈书成布置房间。
张牧之的小道观自然跟着沾了光,有了茶壶、茶杯等器皿,以后不必用粗瓷大碗来待客了。
夜间,陈书成在西厢读书,抑扬顿挫的吟诵声在道观里飘荡。
张牧之也凑着灯火读了几遍道经,看了会儿《太上总诏万灵真符》和谢道长遗留的法本,然后刚欲熄灯上床修炼五龙蛰法,面前火光一闪,长明仙子现身出来,站在张牧之床边。
“师姐?!”
张牧之被唬了一跳,抬头看长明仙子面上满是潮红和羞恼,似乎刚和谁吵架了一样。
“谁惹师姐生那么大气?”
长明仙子气鼓鼓的,大口喘息几下:“那个书生!气煞老娘了!”
“哦?陈公子哪有那么大本事,能惹的着师姐?”
长明仙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片刻后才说:“我见他长得文静,顶上也有文华之气,便现身和他相见,想着和他谈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那岂不是雅事儿?”
“本来这小子还极有风度,谈吐也优雅风趣,我俩聊得还算投机。”
“哪料到过了个把时辰,这小子就开始轻佻起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后来更是要来拉我!说什么夜深了,早早安歇了罢……”
“这小子把我当成那些自荐枕席的狐精了!”
长明仙子随侍的几十代天师中就有不少精通儒学的大家,诗词歌赋都很擅长。
这灯火精灵耳濡目染,对这些学问也极有兴趣。
奈何张牧之虽有过目不忘之能,对这些诗词之道却差得远了,长明仙子跟小道士从来不谈这些。
这次来了陈书成,是个善诗书的,长明仙子就忍不住现身相见……
事情的结果就是,一直对小道士动手动脚的长明仙子,第一次被人调戏了。
张牧之听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道:“师姐啊!你虽不通男女之情,但这礼法还是要在意些,这深更半夜出入男子寝室的事儿,还是得避讳。”
长明仙子仍未消气:“是你让这书生住在这里的,这事儿你得管!你替我教训那陈书生一下!”
张牧之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发笑,摇头道:“管不了!管不了!哈哈哈……”
长明仙子大怒:“你若不管,老娘就发火,烧了那书生的臊根!”
张牧之依旧摇头:“你去!你去!我不拦着……”随后又是大笑。
长明仙子恨声道:“笑个屁!再笑也烧了你的!”
张牧之顿时笑声一停,像被卡了脖子一样,忍不住咳嗽起来。
“哼!”长明仙子身化火光,消失不见。
(一会还有一章,下章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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