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道士配剑,云游可防身,起坛可荡秽招将。
法师斋醮行科时,咒、讳、气、符,均以法剑配用。法师代天行化,布令宣威,全凭三尺法剑。
而三五斩邪剑更是被称为道门第一法剑,为祖天师张道陵持有,乃雌雄两把神剑。
《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十八说太上老君授张道陵“三五斩邪雌雄二神剑,上各有星斗日月之文。“
《道教灵验记》记载:天师剑,状若生铜,五节连环之柄,上有隐起符文、星辰日月之象,重八十一两,常用诛制鬼神,降剪凶丑……
当年祖天师在蜀地修道,常有山精鬼魅戕害百姓。
祖天师持雌雄斩邪剑,斩妖驱邪,伐山破庙,平六天故气,降服诸多鬼王、邪神,正可见此剑之威。
后祖天师飞升前曾在云台山告示天地万神曰:“吾升天之后,留太上所赐宝剑、都功印箓,以付子孙,救护亿兆。”
到了第二代天师张衡在位时,被祖天师镇压在鹤鸣山下的诸多魔王欲要冲出为祸。
于是张衡天师便在地脉汇聚之处凿井曰“戒鬼井”,并将雌剑置于戒鬼井中震慑万鬼,而雄剑则是作为历代天师所持法剑。
张牧之被接引至此方世界之前,第六十三代天师张道生便将祖遗都功印传给张牧之,自己则带着三五斩邪剑前往海外夷州岛,以求延续道统残存气数。
当时是末法之世将至,三五斩邪剑只是作为天师传承的信物,并无多少神异之处。
而此时却是神明显圣的年代,这道门第一法剑又能展现怎样的威能?
张牧之站起身来,望着手中这柄熟悉的法剑,心中感慨良多,随之又有豪气升起,忍不住道:“今日得受此剑,正可仗之斩破阻道之魔,使正道得以昌隆!”
赵拙言望着面前这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小道士,心中暗道:“张天师说此人乃是历代祖师选定的下任天师承位之人,缘何在龙虎山从未见过……”
“若说祖遗都功印可以让我号令诸神,那这斩邪剑却能使我得正统之名,凭此便能集结同道,共同应对劫难!”
“且这法剑定然有降魔之威……”
张牧之理定思绪,将赵拙言让进道观:“贫道初受此剑,心中激荡不能自持,倒是慢待了赵师兄,快快请进!”
赵拙言连忙道:“小天师叫贫道‘师弟’便好,内中缘由小天师看过书信便知!”
随后两人进入院子里,赵拙言先拜了王灵官,然后将背上包袱解下放在石桌上,打开之后拿出一封书信并一份道牒,一起递了过来。
张牧之接过之后,先转身回到正殿,将三五斩邪剑供奉在老君案前,而后才来到院中石凳上坐好。
“且看天师府有何安排!”张牧之先打开书信,其大意如下:
张懋丞首先在书信里赞扬了小道士在阴司中的所为,且知道了今年将有旱灾降临的消息,并已将此事以天师府的名义告知天下各派。
另外告知张牧之,让他在五月中旬入南京,担任朝天宫下院灵应观的主持,并兼任朝天宫三清殿之主的职位。
张懋丞还告知张牧之,若旱灾降临,朝廷定会下旨令天师求雨。
届时张天师会向朝廷举荐,让张牧之作为主持求雨之人,而张天师本人亦会亲至朝天宫助张牧之成事。
“九阳祖师这是在为我造势啊!”张牧之心中暗道,同时又问赵拙言:“天师府让我去担任这灵应观主持,不知灵应观有何特殊之处?”
赵拙言恭谨回话:“灵应观原名隆恩庙,庙中神主为王灵官……”
“原来如此!不知这朝天宫三清殿主有何说法?”
“三清殿主身份贵重,仅在朝天宫主持之下,却不需理会什么俗务!”
张牧之点头,心中明白了张天师这般安排的深意:“既然已经和那邪佛撕破了脸皮,没法藏在暗处修炼,便要尽快积累声望。”
“我做了这三清殿主,如果再求雨有功,那么受朝廷封赏便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我受朝廷加封之后便有名望加身,无论是继承天师之位,还是日后往京城除魔,都能省去许多麻烦。”
张牧之接着看书信,接下来便是介绍了赵拙言的来历。
赵拙言本是龙虎山外门弟子,为人心性纯善,秉性正直,且善于俗务,多年来替天师府打理山下产业,屡有功劳,故受张天师提携归入内门。
且此人颇有修道资质,仅靠人人可修的站桩吐纳法门便完成了筑基,而后又用了三年时间便练成了阴神。
张天师考察其修为、心性之后,不忍这等载道之器埋没,便许其追随下任天师学习五雷法。
另外张天师在心中特意注明,可让其继承原老君观主持谢道玄的衣钵。
待张牧之入南京之后,就让这赵拙言继承这老君观主持之位,作为天师府的教外别传。
“难怪方才这赵拙言让我叫他师弟,按九阳祖师的意思是让我替谢师叔传他雷法……”
小道士看完书信,又拿起桌上道牒观看,见上面重新虚构了自家的生辰、籍贯、师承,并加盖了天师府和朝廷的印信。
仔细看了下,道牒上将张牧之的出身写成了“张懋丞之次子,自幼随父学道……”。
“道箓又称仙籍,能上达天听,自不能随意篡改,而这道牒是我行走各地的凭证,自然需要杜撰个合适的身份……”
张牧之的来历但凡是个有身份的神圣俱都知晓,但在人间行走时需得同各门各派,甚至是朝廷官府打交道,总不好再用“来自末法之世”这套说法。
故而从今日起,张牧之对外的身份就成了“第四十五代天师张懋丞的次子”,日后受朝廷册封时亦是这等出身。
“世事真是奇妙,我的祖宗,居然成了我名义上的父亲……”
张牧之将书信和道牒收入袖中青莲空间之内,开口问赵拙言:“不知师弟如今修炼的是什么内练法门?”
赵拙言正色回答:“筑基法练的是龙虎站桩之法,筑基后蒙天师垂恩,赐下《正一龙虎行气法》,这才练就几分法力,侥幸修成了阴神。”
张牧之不由点头:“龙虎站桩之法凡我天师道弟子皆可修习,然能成功筑基的却是少数。”
“《龙虎行气法》乃是由五雷法中的吐纳之术简化而来,你能得授这法门,可见门中对你的器重!”
赵拙言连忙道:“这都是张天师和各位门中长辈的栽培,弟子纵使练出些法力,也是为了日后能更好替小天师办事!”
“这道士一点就透,果然是善于俗务之人,不是迂腐之辈!”
张牧之点了点头,又问:“那符箓之道可曾习得?”
正一道士书符招将是看家本事,赵拙言自然学习过此道:“各类灵符绘制之法,咒语,手决都曾学了,但是因修为浅薄之故,只有部分灵符能有应验。”
“都是哪些符箓有灵?”
“多是些震煞符,净水符,斩邪符,阴阳和合符等常用的灵符能应验……”
“不能应验的则是那些雷系灵符喽?”
“小天师一语中的,师弟未修雷法,不能感召雷部诸神,故而书符不灵。”
张牧之神情转为郑重:“天师安排你拜入谢师叔门下,由我代替谢师叔传授你五雷法,你意下如何?”
赵拙言连忙跪地拜道:“师弟愿意拜入谢真人门下,并叩谢小天师传法之恩!”
张牧之点头,随后令赵拙言起身,二人再先入正殿拜了老君。
张牧之以黄纸折叠神牌,书写赵拙言之师谢道玄的名讳:“我到这老君观时,只听说过谢师叔其人,却不知师叔真名。”
“待我去灵应观任职之后,你便是这老君观主持,可选一静室供奉谢师叔及历代祖师排位,以示你这一脉传承有序,并非民间伪法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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