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从路夜手中把虎符收回。定定地看他。
他知道路夜,还在襁褓时就被人丢弃在路边,被外祖父捡到并养在身边,视若亲子。
但他也只知有这么一个人,并未见过路夜。他一直以为路夜在函谷关,没想到却是在管着外祖父的暗卫营。
外祖父从小疼他宠他,但很多事并没有与他细说,毕竟他姓赵。
路夜也在观察赵广渊。
他寻了这枚虎符六年,想着带上它,再拉上一些旧人,总要帮国公爷把灭门之仇报了。他还担心这枚虎符落在有心之人手中,一直在苦寻。
“没想到国公爷竟把它给了你。”
“给了我你很意外?”
“你姓赵。”路夜眸光冰冷。
“我虽姓赵,但我身上也流着吕姓之血。”
“你该感谢你身上还流着吕姓之血,不然今天你已经是一捧黄土。”路夜语气冰冷。
赵广渊一点都不怀疑路夜会毫不犹豫杀了他,为外祖父一家报仇。他虽自小跟着外祖父习武,但他学的是防身御敌之术,而路夜学的是杀招。
若与路夜对战,他打不过他。
“东盛典当行,也是国公爷告诉你的?”路夜审视着赵广渊。
赵广渊面色未动,“不然你以为我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总不能是他的人给泄了密。路夜目光清冷,“既然知道,为何时至今日,才要见我?”
赵广渊淡定自若:“因为之前时机不成熟。”
之前时机不成熟?
所以醉生梦死,任由宫人作贱,被人下药?这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
路夜不是不知眼前这位是国公爷最后的血脉,若他姓吕,他会毫不犹豫地来找他,任他差遣。
可他姓赵!
只要是姓赵的,路夜都恨不得上前捅上一刀。
“那七殿下是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
“尚未。但我不忍我外祖、我母后、兄长多等,总要先准备一二。”
路夜在赵广渊对面坐了下来,转动着手中的茶盏:“那七殿下打算如何准备?”
赵广渊知道路夜如今并不把他当自己人,只是看到虎符出现,才前来一会。
“以你的身份想为吕家报仇,无疑是蚂蚁撼树。”赵广渊直视对方:“我们合作如何?”
“不如何。你姓赵。”
“这点我确是无法改变。但,你我目标一致。”赵广渊语气坚定。
“目标一致?”
“对,目标一致!”赵广渊说完,推给路夜一个匣子。
路夜漫不经心打开,结果,等看到里面颗颗浑圆,光泽透亮照人,颜色又各异的大粒珍珠时,眸光一震。
但很快又收敛了神色:“就这?”
赵广渊便起身拉开身后的帘子,数个麻袋十数个匣子便露了出来,很是随意地摆在角落里。不知何物。
路夜走过去打开……惊呆了。
扭头看向他。
传闻中已成为废人的七殿下,竟弄得来这么多珍珠!
看来他并不是孤立无援。且这些颜色各异又品相俱佳的极品珍珠,他在大齐朝从未见过。七殿下竟弄得来。
难道七殿下还有暗中的势力?
又听赵广渊说道:“我七你三。交与你全权运作,我只管提供珍珠,坐等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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