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见不到弟妹和长至?”
赵广渊点头,“我回了京师怕是再来皇陵就不方便了。京城行事不便,处处有人盯着。”
若不是念着要为母亲兄长和外祖一家翻案,赵广渊恨不得就抛开一切,留在这边了。但他知道不能。他隐隐还担心时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关闭了。
到时候再见妻儿怕是只能在梦中。
“你不必多想,先前你去越州,不是也隔半年一年才见一次面吗,时空门也没关上。老天不会对你那么残忍的。”
如果真就这么残忍呢。让他得到又失去,让他如水中捞月,镜中看花一场呢?
到时徒留他一人,还有活着的意义吗?
吕善长见他挣扎,一脸的纠结与不舍,感同身受。
若是时空门把他拉回大齐,让他再也见不到敛秋和齐齐,他定比他还纠结不舍百倍。
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才有滋有味,这才是生活,这里有他的家。
有广渊的家。
“你莫想太多了。不是有替身吗,京城到皇陵也不过一日,只要你想,总能见到。老天不会把路堵死,让你二人见不到面的。”
赵广渊却不乐观。之前时空门就是关了,他曾经找不到她了。
但不想吕善长跟着担心,也只把这份担忧按在心底。与吕善长说起回京一事来……
“我今晚把吕家姻亲故旧,还有他们的关系网,得用的名单都给你写下来,若你要为吕家翻案,到时若能得到一二相助,对你来说也是助力。”
赵广渊点头,得用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皇兄的旧人我也理出一份名单,打算从中筛选一批得用人选。”
吕善长点头,“你回到京城,行事务必处处小心谨慎,莫露了行藏,以免打草惊蛇。”
“表哥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我晚上理一下名单,你晚上也想一下需要购买什么东西带回去,多些准备总是好的。”
二人在房中商议,直商讨了一个多小时才散了。
夜里,赵广渊跟要不够似的,可着劲折腾林照夏,林照夏听他说了圣旨召他回京一事,知道他是不舍与自己分开,也担心时空门再出现BUG,怕再也见不到她。
因为心中忐忑不安,只有折腾她,才让他觉得真实。
林照夏体谅他,也任由他折腾……情,海怒翻波浪,至一夜未休。
另一边,刘起回到宫中,向至正帝禀报越王接旨的反应。
“越王接到圣旨,很是激动,他身边伺候的曹公公更是跪地痛哭,对着长陵方向连连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直哭着说越王终于能回京了,说十年了,越王太苦了……”
“越王虽有些激动,但未见多惊喜。还说习惯了皇陵的生活,不知回到热闹的京师是否习惯。说以为要终老在皇陵了,墓穴都看好了,还交待说不必为他建陵,就挖一小穴,把他埋在先帝神宫边上,也不必立碑,就让他长伴先帝身边就行。到了地底下,他还能给先帝抄经,背书。”
刘起复述越王当时说的话,还忍不住喉头哽咽。
至正帝一阵恍惚,心头起了些异样。广渊,他也曾捧在手心里疼过的……
见刘起话里话外为越王报不平,收敛了情绪,撇了他一眼,“心疼了?”
刘起一凛,垂眸,“奴才是觉得越王这十年过得太苦了,奴才两次见他,他都是一身青布长衫,也不见抱怨,就记挂着他开垦的那处小菜园,再看看京中其他王爷,两厢日子对比,奴才这心里……”
至正帝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也没再问他,等他禀报完,挥退了他。
知刘起回来,宫中各处又召了他去,都是问越王的情况,对越王表达了一番关心之意。
而晋王听说他七皇兄把家财都舍去买粮了,他送的那盒珍珠却还留在手里。他皇兄记着他呢。心里越发感慨。
更是关心工部那些人对越王府的修缮情况,急匆匆就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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