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嘴角讥讽,别人可不像他被贬守十年皇陵,不会没钱花。就算没钱花要拿房子去抵押,也没人敢收。
至正帝见他不说话,又斥道:“现在你有食邑,宫中也不少你的份例,缺你花用了?”
赵广渊忍不住开口:“越州是什么地方,父皇不会不知。再说之前儿臣捐粮给沿州一带,已把食邑十年的税赋捐出去了,父皇不会是忘了吧。”
至正帝一愣,还真是忘了这茬了。
太子和秦王等人,也是齐齐一愣,才记起此事来。楚王直磨牙花子,真狠啊,十年税赋!穷大方。朝廷的子民自有朝廷关心,你倒是会做人!嘁。
秦王也目光凉凉地看赵广渊。想起他先前一番打算,却被越王劫了胡,让他被万万人称颂,心里也是堵了一团火。
又听老七那家伙说道,“京中的份例儿臣一人是够嚼用了,可王府那些奴从下人,还有王府日常开销,京中应酬往来,父皇不会觉得就靠宫中发下的那些份例就足够了吧?”
“父皇还赐你庄子和铺子呢。”见皇上不说话,楚王忍不住出声。
“楚王要是觉得靠那两三个庄子铺子就够一府嚼用,那当我没说。我听说西市那边新开的那间花楼,四哥你还拿了人家两成干股,不知是不是缺银子用了。”
“你……”
楚王心虚地看了上座的至正帝一眼,生怕父皇训斥他。急忙解释:“父皇,是他们硬要送,也是求我给个庇护,我这才……”
他银子是不钱,但谁嫌钱多呢。这些年他和三哥在拉拢人,要做各项布置,哪哪不花钱?
皇上倒没责怪他,只是悠悠看了他一眼,就落到赵广渊脸上,“所以你借了银子,是要做生意?开酒楼?”
“也不一定做酒楼,”酒楼还没开,赵广渊可不想提前透露了。
“父皇是知道的,儿臣囊中羞涩,总要想些营生。父皇也别说什么与民争利,身为王爷还自己做生意之类的话。反正儿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自然是如何快活如何过。”
这辈子就哪样了,屋里的人心知肚明。
屋里如魏王赵王等人,心有戚戚,对他起了些同情。太子和秦王楚王心中则是一喜,这些日子盯着老七,都快忘了他已经无后了,再如何也威胁不了他们。
太子忍不住为这个皇弟说起好话来,“父皇,七弟在皇陵十年凄苦,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就依着他吧。到时候若是生意赔本了,儿臣再从中盘回来。”
秦王见太子帮着说情,也忍不住帮着说了几句好话。
至正帝默了默,想起元妻两个儿子都绝了嗣,心中微微有些难过。
又听越王保证了一番,太子也表示会看着他,不让他胡来。
“罢了罢了。只此一回,若下回你再胡来,朕就收回王府。”也不看屋里的众人,只挥手,“都出去吧。”
太子便领着众位皇弟出了御书房。
在门口以储君的口吻警告道:“今日父皇把你们叫来,一为训诫越王,二是让你们引以为戒,莫都学越王行事,下回若再传出这样的荒唐事,怕就不是今天这样轻拿轻放了。”
几个年纪小的王爷,都点头表示记下了,秦王只拱了拱手,转身走了。楚王一向看不惯太子假仁假意的模样,心里不服他,连拱手都不曾,跟着他三哥转身就走。
其余人也很快分开。
众人走后,至正帝带着刘起也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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