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婚宴上离开时,夜幕早已降临,漫天繁星。
“霍参军!”
寒风扑面,让霍峻陡然精神不少,忽然间背后传来呼喊声,便回头望去,却见是蒯越。
只见蒯越朝着霍峻拱了拱手,含笑说道:“霍参军,今日所为果然不凡啊!”
“皆为明公效力而已!”霍峻笑脸答道。
“望霍参军于江夏勉力!”蒯越说道。
“谢蒯君侯!”
二人笑脸相迎,丝毫看不出存在严重的矛盾问题。然而就在二人转身分手,霍峻登上马车朝着远方驶去。
蒯越看着马车轻哼一声,却有些不以为然,又在蔡氏仆人引领下,走到了别居。只见蔡瑁早已等候多时,且在那不断踱步,显得很是忧虑。
见到蒯越,蔡瑁着急地迎了上去,说道:“异度兄,刘荆州下令刘琦兵发江左,今若他于江东建功扬威,建立功名,恐怕刘琮难以与其相争,届时我等又以何为进身之资。”
蒯越没有回答蔡瑁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坐到榻上,为自己倒了盏茶。
见蒯越如此不慌不忙,蔡瑁急得走到蒯越对面,哀求说道:“蒯君侯~”
蒯越喝了口茶,又见蔡瑁如此慌乱,将茶盏顿到案几上,不悦说道:“德珪,成大事者,岂可轻易动怒,又岂能如此慌乱。”
蔡瑁见蒯越如此,也是皱了眉毛,问道:“既然如此,瑁愿听蒯君侯高论。”
蒯越平心静气,问道:“德珪为何而忧?可是为刘琦统兵攻伐江东,恐建功扬威,与刘琮争位,致使我等计策覆灭。”
“正是!”蔡瑁点头应道。
蒯越反问道:“德珪为何笃定刘琦能破江东,要知道江东军士之精锐尤胜我荆州兵马。”
“刘琦有刘备、黄祖辅佐,又调大军东进,其胜负难说啊!”蔡瑁忧虑地说道。
蒯越冷笑一声,说道:“在越看来,刘琦兵进江东,于我等而言,亦是一件好事。”
“好事?”
“对!”蒯越分析说道:“今刘荆州老迈,生死难料,刘琦若远在东疆,虽掌握兵马,但襄阳无人。于内德珪二姐于刘荆州耳旁中伤刘琦,于外德珪与张允秉持军政,届时内外将被你等所掌握,又有何忧?”
“德珪,胡亥、扶苏可为前事之鉴也!”
在蒯越看来,凡事有利有弊,既然霍峻鼓捣刘琦东征江东,那他只要在征讨江东的弊上做文章即可。
就如他所说,刘表年迈,不知道什么时候病逝,刘琦在外即便建了功名,但刘表猝死之下,第一时间能接触遗命的人也就他们几个。
看着若有所思的蔡瑁,蒯越笑道:“至于军事,德珪可借防备曹操之名,短其兵马,抽调将士屯住江北。让刘琦率六、七千人,并刘备、黄祖手下将士近二万之众,让其与江东作战即可。”
“黄祖虽仇江东,然怜惜本部兵马,岂会与孙权死战。届时刘琦、刘备可用之兵不过万余人。江东兵马少则三、四万,多则五、六万,看那刘琦、刘备等人如何能与江东作战!”
“没有军功,刘琦又怎能扬名!”
说完,蒯越端起茶盏喝了起来,他们的实力比刘琦、刘备他们强,通过福祸转化,也是可以从中取利。这也是他对霍峻不以为然的原因,在他眼中当下才是长幼之争的开始。
闻言,蔡瑁豁然开朗,笑容从脸上浮现,鼓掌说道:“异度兄真高论也!”
襄阳把握在他们手上,他们便可以操控刘琦他们得到援助的变量,操控了变量就能控制他们战争的进度。控制了战争的进度,到时候刘琦便建不了功。建不了功,反而伤害刘琦自身的名望。
“德珪可拖延出兵时间,并修书与曹公,让其派兵佯装袭扰,让刘荆州心惊,不敢派遣大军出征。”蒯越笑道。
蔡瑁笑了几声,说道:“拖延出兵,此事易尔!”
“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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