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森林的坩埚惊起了一群群栖息的鸟儿,它们像一张黑色的大网,在森林空盘旋。
巴巴亚加望着它们,心中突然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试试在空中游泳。
一只黑色的鸡脚从灌木丛中露出,它们带着吱呀作响的木屋出现在眼前。这座木屋破旧不堪,门扇半挂着,仿佛微风一吹就会倒塌。
“婆婆,这房子真的能住人吗?”罗格搓着手,通过摩擦来驱散身的寒意。
“伊凡,看婆婆的吧。”巴巴亚加说着跳进木屋,拿起石杵开始敲敲打打。
她拎起那口被救出来的箱子,不时从中取出一些零件,用来加固脆弱的墙体。
罗格站在外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木屋便肉眼可见的壮实起来。
没错,就是壮实!好像一个豆芽菜,突然变成了肌肉铁塔。
“伊凡,快进来吧!”巴巴亚加招呼道,她敲开一个大窗户,喊道:“房子已经好了,婆婆的坩埚也在火了。快来,我们有蘑菇汤喝。”
罗格凝视着窗户里略显狰狞的影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害怕。但他迅速驱散了这种不快的情绪,坚定地走到门前。
黑鸡脚依然蹲下欢迎他,但是这座新木屋却木讷不堪。屋内透着股阴冷,让人不由自主地拉紧了衣裳。
“快来,伊凡!”巴巴亚加拿着长柄木勺,嘴巴裂开一个笑容。她的牙齿尖锐,投射在墙的影子宛如一头随时准备噬人的巨龙。
“喵~”白天引导芭丝谢达的黑猫此刻也回来了,它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寻找某样东西。
“别看了,老屋子把自己烧成灰烬了。你藏的东西,都没了。”巴巴亚加踢了黑猫一脚,猫咪痛叫一声,迅速逃窜到了房梁躲藏起来。
“你们这些让我不得安宁的小畜生!今天晚,没有你们的饭!”老巫婆对着两只动物大声训斥,然后将一碗热腾腾的蘑菇汤递到了罗格的面前。
“伊凡,这是婆婆特意奖励你的!”巴巴亚加一脸欣慰,她很满意这孩子在家务的表现。
“如果你明天的家务也能做得这么出色,婆婆还会为你做蘑菇汤。”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碗放在桌。
就在罗格还没来得及回应时,巴巴亚加突然开始撕自己的头皮。尖利的手指划开一个小口,然后整张手深深地抠进头皮的裂缝中。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她的整张头皮都被扯下来。
那些头发,像秋后的野草一般干枯。脱落时,撒下了满地的昆虫和皮屑。撕去头皮的头顶,血淋淋的,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类似金属的光泽。
巴巴亚加好像没有痛感,对撕头皮这件事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她一手拿着自己的头皮,另一只手在面随意的挠着,仿佛在享受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的嘴巴裂开一个夸张的笑容,眉毛因为大脑传来的舒适感而一跳一跳的,显得既诡异又荒诞。
她随手从那团乱糟糟的头发中捏出一个跳蚤,毫不犹豫地扔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这种不经意间的动作,看得罗格一阵反胃。
“伊凡,明天记得帮婆婆把头发清理干净。”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头皮随意地挂在墙。
头皮的血迹在绿色火光下,显得异常诡异。它静静地流淌着,被悄悄吞噬,仿佛是某种邪恶仪式的一部分。
巴巴亚加踢了木屋一脚,愤怒的吼道:“蠢东西,那是婆婆我的血,你也敢喝?”
她开始对木屋进行教训,手中的石杵仿佛成了她施加恐惧的工具,让木屋对她产生了一种最原始的顺从。
罗格趁她不注意,快速瞟了一眼桌的蘑菇汤。他的目光落在木碗,不由得思忖:“屋子里的家具都一并烧掉了,哪儿来的碗?”
那碗的形状像极了头骨,外表面还有几条黑漆漆的线,让人不禁联想到裂缝中被塞进的泥垢。
“头骨碗?”罗格暗暗思索,随即看向绿火的坩埚。他想到这坩埚曾经熬制过软烂的婴汤,加入过各种乱七八糟的调料,胃里就不由得一阵翻滚,感到强烈的呕吐感。
“婆婆,你喝吧,伊凡不喜欢蘑菇汤。要是喝了,头会晕的,明天肯定没法帮婆婆清洗头发。”罗格轻声说道。
“啊?那可不行!”巴巴亚加严词拒绝,转身端起木碗把蘑菇汤一饮而尽。
她吧唧着嘴,似乎还意犹未尽,又将锅底的余汁也喝了个干净。她一边抱怨着蘑菇采得太少,一边安慰罗格:“现在你就没后顾之忧啦。记住,一定要把婆婆的头发清洗干净。”
“没问题!”罗格点头答应,自信满满的回答。他想到一个好主意,绝对让巴巴亚加感到满意。
夜虽然深了,但角落里的罗格依然睡不着。他总感觉屋里有东西在咯吱咯吱地作响,偷偷扫视黑暗的房间,却没发现老鼠的踪影。
巴巴亚加背对着罗格坐着,她佝偻着身子,半身不停地颤动,仿佛在从事某种秘密活动。
“婆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罗格轻声试探道。
巴巴亚加并没有回答他,屋里慢慢安静下来。但几分钟之后,那股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啮齿动物在磨牙,咔哧咔哧的声音不停歇,让人心里发毛。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巴巴亚加的身体耸动得越来越剧烈,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也随之增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嘴里挣扎。
“婆婆,你在吃东西吗?”罗格忍不住问道。
“婆婆有点饿了,找了点萝卜吃。”巴巴亚加的回答让那声音暂时停止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让人不寒而栗。
她又回了一句:“你快睡吧,伊凡……婆婆吃完……就不饿了。”
这种奇特的断句、低沉的声音,让罗格感到一种名为诡异的氛围席卷而来。他没有回应巴巴亚加,低着头假装靠在墙角睡觉。
他的心跳得厉害,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要钻进耳朵、刺进心窝。
巴巴亚加又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森林里的大萝卜,又白又脆,伊凡想吃点吗?”
靠着黑暗视觉天赋,罗格能看到巴巴亚加依然背着自己,不停地耸动身体。
她的声音就像是有形的触手,试图将他拉入一个未知的深渊。他能听到萝卜被折断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过,他并没有回应。
他紧紧闭眼睛,试图将那种诡异的声音排除在外。短暂的安静后,那股噬咬的声音再次席卷。
这次程度更甚,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从脚踝处一点点往爬,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刺痛感。连绵不断的声波,如同杨絮轻飘飘的,一旦缠你就绝不松手,让人陷入一种无法逃脱的恐惧之中。
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升高,罗格甚至能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这股香气与众不同,香醇中带着一丝微辣,让人不禁吞咽口水。
“没错,是卤煮的味道。”罗格心中暗自震惊,这绝对是精神污染。它似乎能够根据人的记忆反向塑造出特定的味道,让人无法抗拒。
“伊凡,婆婆好饿啊。”巴巴亚加埋着头,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可怜。她接着说:“婆婆把白萝卜吃完了,可还是好饿,只能找鸡爪吃。”
“它的味道真的很香,婆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贪婪地吮吸着油光发亮的手指,鲜血混合着口水沿着嘴角滴落。
“伊凡,你要试试味道吗?”巴巴亚加突然转过身,双手拿着一个断掌,慢慢地咬着。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饥渴的光芒,那断掌的肉在她的牙齿间撕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的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正在享受一顿美味的大餐。
罗格闭着眼,不敢去看。他担心自己一旦睁眼,就会成为巴巴亚加填肚子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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