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农场西南一个小坡上,宽敞的坐落着三个平房,左侧偏房门框上挂着一個牌子,赫然写着“医诊室”三个大字。
说是医诊室,屋内衣柜,床,脸盆架子一样不缺,如果不是仅有唯一的柜子上表满了各类药品,还真看不出是医务室。
薛怀仁左手夹着红缨牌儿香烟,一口接着一口,一根灭了接着一根,短短的数十分钟,小半包已经见了底。
他愁啊!
狗日的逆子娶媳妇儿本来是件喜事儿,他家本就是城市户口,家境还算不错,老早以前他就想着等儿子结婚了,就把自己的自行车送给他,可这逆子竟然想买一个新的。
还要一架缝纫机!
他不逆子谁逆子!
薛怀仁又怒又愁,自行车和缝纫机随便一个都够难的了,竟然还想要两个。
“唉,一定是女方提出来的!”
叹息一声,手里的烟烧到头儿,按灭又送到嘴里一根,刚要点着。
砰砰砰!
“有人吗?”
“薛医生在吗?”
“强子,情报准不准,是这里吗?”
“没看见门框上挂着医诊室的牌子呢。”
门外嘀咕声依旧,嘎吱嘎吱的老门发着声儿突然被推开了。
“我是薛怀仁,你们找谁?”
陈文上下打量了几眼,如果不是自报家门,眼前的家伙很难跟医生这个职业搭上关系。
“薛医生您好,我是陈文,这是张宁宋强。”陈文伸手过去握着介绍了一下。
“张宁宋强,就是你俩尿血了?进来说吧。”
该死的大喇叭,这消息传播的有这么快吗?
进了屋,绕是三人也是多年烟龄,也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烟雾环绕,窗户也没开,阳光透过窗花射进来,乍一看跟王母娘娘蟠桃会似的。
就这情况,陈文知道消息准了,一个男人如果不是非常非常发愁,是逼不到这种地步的。
屋内两张椅子,倒是陈文坐了下去,薛怀仁扫了一眼。
“小同志,你也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不不不,薛医生,您要票子吗?”陈文嘴上语出惊人道。
后面二人听着陈文的话,将脸扭到了一旁,没脸了,虽说是为了哥们儿好,人的脸皮怎么会厚到这种境界。
薛怀仁也觉得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薛医生,您要票子吗?”
“同志,脑子如果有问题,恕我这里不能医治,还是看看后面两位的状况吧。”
薛怀仁觉着眼前这人脑子有病,可他对这方面也没有办法,他就是个配药的,寻常伤病感冒还能看看,脑子就算了。
陈文摸了摸鼻梁,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
又道。
“薛医生您误会了,我脑子没病,这不听说您正为儿子结婚发愁嘛,所以就问问,您却钱吗?”
“你从哪儿打听到的!”薛怀仁背部坐直,盯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会儿要是在听不懂,他脑子才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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